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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电话接通了,我的心里忐忑不安。
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迷迷糊糊,似乎还在睡梦中的女人的声音“小艾,怎么了,这么晚打给我?”
“你睡了吗?”
我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当然,你”
她也愣了一些,马上反应过来“你又看见那东西了?”
“对。”
“需要我的帮助吗?”
“是的”
即使浑浑噩噩之间,我还不可救药地想要说些客气话,比如半夜里吵醒了你,半夜见面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等等;倒是她很快地打断了我“没问题,你过来吧。
哦,不用了,我有车,还是我去找你好了。
你现在在哪儿?”
我把自己的位置告诉她。
“行,这样吧,你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到三环边上,然后右拐,大约再走一刻钟,会看到一家上岛咖啡,咱们在那聚齐就可以了,先到先等。”
随后,她挂断了电话。
她的干练令我赞不绝口,并且,特别是对于我,她似乎永远那么快节奏,差不多是有求必应。
她是我的心理医生,而我,也曾经是心理医生,后来辞职不干了。
说好听一点,我对这个职位不屑一顾,说难听一点,也许是我不够称职。
我所作的工作,介于私家侦探和心理医生之间。
在这个繁华浮躁的时代,私人侦探多会去做些外遇和财务方面的调查,而我却接受委托,探求人们潜藏在心灵深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坐班心理医生时常会拿药物当作谋取自身利益的工作,我却主张依靠改变人性来解决当事人的麻烦。
所以我的职业,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界定,反正我自己是乐在其中。
不过乐着乐着,我就乐不出来了,因为从某天开始,我注意到自己存在某种幻觉,而这个幻觉,会在特定的场合内,反复呈现。
于是,我便找到了她。
提起心理医生这样的职业,人们常常有着两种截然相反的误解。
一种人认为,心理医生是千锤百炼,近乎“百毒不侵的”
他们觉得心理医生要改善病人,自己首先应该是完美的,更何况掌握了那么多调整心态的科学方法,也理应尽善尽美。
持这种观点最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就是我的老爹——他会习惯性地把我们的一切争执,当作是我的错误。
他对我不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而感到气愤和失望。
哦,我以前单位的领导,也属于这一类人。
另外一些人,则持有完全相反的观点,也更为常见,他们时而宣称“心理医生都是变态。”
——这种信誓旦旦的跨行业宣言中,到底潜藏着多大的鄙视,我是搞不明白的。
只不过有一件事需要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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