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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兴冲冲的转头看向傅泓。
“太傅,还真被你说对了,会被对岸之人看到。”
“我都说你往火箭油布上浸的脂水太多了,历州渡剧烈燃烧会引起对岸的警觉的。”
说这话的是傅泓,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计枢。
“咳……我这不也是第一次放火没经验吗?”
虞煜想起自己曾做下的事,有些惭愧的咳嗽了一声,小声狡辩。
计枢在一旁听着他二人的对话,一直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明明他们说的每个字他都能听懂,可是放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什么火箭?
什么脂水?
什么放火!
这都是什么,怎么感觉历州渡是发生了一种很可怕的事情。
“殿下可否为我解惑?”
脑中懵懂三连问之后,计枢决定悉心求教。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有两个声音同时回应了他,只不过是一同意和一反对。
同意的是虞煜。
而反对的则是傅泓,直言这是机密不足为外人道。
什么机密不足为外人道?
计枢更好奇了,求知的眼神直白的看向虞煜,反正询问的口子都开了,现在的他已经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也不带怕的了。
与傅泓的考虑的不同,虞煜倒觉得锦州之外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暂时的隐瞒,远不如开诚布公来得好,以其留待日后猜疑得沸沸扬扬,还不如把一切都提前高告知,毕竟天底下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哪怕此刻对面无船可渡锦州,但只是想要传递消息的话,依旧有着无数的法子,何况安存德此次被他重创,是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而正被虞煜念叨的安存德,在历州渡火焚之后又遭梧州偷袭,虽勉强拒敌未被攻破,但也休养了多日才回转过来,只是连经两场拼杀,他原本所带的五万人马,已折损近半,如今整支队伍看起来寥寥落落,难成气候。
好在龚守仁已经退兵,没有对他穷追猛打,才让他不至于就此倾覆。
经此一役,他此前对龚守仁有多轻视,现在就觉得其有多可怕,不愧是敢箭射主君之人,用兵之计,毒如蝮蛇。
但他觉得龚守仁之毒,较之虞煜还是差了点,历州渡一场大火,不仅让他损兵折将,更直接击溃了他麾下士卒的心理防线。
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奇怪东西,一旦点燃,火随风起,遇水不熄,还携惊雷之声,犹如天罚,以至于让他手下的士兵终日惶恐不安,战战兢兢,才会在与龚守仁对战中险遭攻破。
历州渡一役后,他多次强令军中不得私下议论,却致使谣言亦演亦烈,甚至从民间也流传出了的太子承天所佑,逆者必遭天罚的说法,军心一时更是动荡不安。
他虽对此种说法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老天爷就算要罚,罚的也是祸国殃民的虞雍之辈,和愤然起兵欲救万民于水火的他有什么关系。
但为了稳定军心,他既不能放任此类流言继续蔓延而不理会,更不能再次强压不得讨论,因为此前强压的结果已然摆在了他的眼前。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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