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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宗王妃再看渔阳公主那一身宽袖掐腰的水云苏绣霓裳,跟落云先前穿的式样倒是相类的。
韩瑶这时候还投给了母亲一个眼神,大概的意思是“我就说吧”
!
宗王妃假装没看见,虽然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微微发恼。
可惜对着渔阳公主,心里又发泄不得,一时间很是憋屈。
好在苏落云还算给婆婆面子,并没有说衣服是婆婆张罗改的,将宗王妃推出来祭了俗神,只是微笑道:“这里不比京城,总有大小宴会须得穿好看的华衫锦衣,只在家里操持的话,穿窄袖子的,也好活动些。”
公主不赞同地摇摇头:“我都来了,宴会还能少……”
这话,她只说了一半,因为驸马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投递了过来。
赵栋的眼睛很大,略微一瞪就似足斤铜铃,渔阳公主惯性地赶紧收了话茬。
她想到半路上跟驸马爷保证过的话,笑着将话头往回拉了拉:“……当然了,现在战时,也不适合大摆宴席……不知你们平日都有什么消遣?”
这话题倒是正中落云下怀,她说道:“这眼看开了春,前线战士们的春衣还没有做齐整,我原先还想着,若是能有个张罗起事的,组织各府女眷一起为将士们缝制军衣就好了。
奈何我自知威名不足,就没张罗,如今公主来了,那一定一呼百应,周围几个州县的夫人们都会为公主马首是瞻。”
北镇王府一向低调,不好张罗这事儿,不过若公主起头,传扬到哪里都不怕了。
落云之所以提起这事儿,也是有私心的。
别的营地还好,就是迁西粮草营缺衣特别厉害。
因为韩临风招收了不少新兵,却没有兵服,一个个还参差不齐呢。
韩临风招兵买马本就逾越规矩,北镇王府也不好高调往里填银子。
若是能赶着缝出些,能让那些新兵蛋子有衣服穿了,粮草营的士气应该会更振奋些。
听了落云这话,渔阳公主立刻点头:“这个好,男人们都上了前线,我们妇人在后方自然也要尽心尽力。”
她边说便眼巴巴地看着驸马爷,一看他并无不悦之色,顿时放心应承下来。
公主又转而对宗王妃笑道:“光我一个人可张罗不起来,少不得还要王妃帮衬着些。”
宗王妃原本一直被晾在一旁,看着渔阳公主跟苏落云热络交谈有些插不上嘴。
现如今公主突然提出跟她一起张罗缝补军衣的事情,完全是可以提振名头的事情,宗王妃倒是精神为之一振,也笑着应承了下来。
而落云则借口着自己的眼疾尚未康复,她这个提议者,倒是退居下来,不再参和了。
说完了来梁州日后的消遣,渔阳公主又跟宗王妃和落云讲了一遍自己为何追来的缘故。
尤其是讲到皇宫里,驸马爷扬言要休了她时,渔阳公主长叹一口气,又带着些喜滋滋的语气道:“我家赵栋就是这个脾气,平日里对我百依百顺,可是一旦触碰到国事,就硬气得不行,我也是无奈,既然拦不住,索性就跟来了。”
渔阳公主说这段时,带着莫名的炫耀语气,似乎觉得夫君要休了她,很有大丈夫的气概。
苏落云听了渔阳公主这般花式炫耀,倒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
可是在宗王妃听来,真是强忍着才没瞪大眼睛。
毕竟她也常常跟北镇王吵嘴,气得脸红脖子粗时,偶尔也闹着要和离,可这都是紧闭房门的家丑,哪有人这般张扬炫耀的?
看来她真是跟不上京城的风潮,无论是宽大的袖口,还是这种口无遮拦的无脑炫耀,统统入不得眼!
关于渔阳公主这般“男子气概”
的花式吹捧,赵栋并没有听见。
他可没有心思坐在一旁听女眷天南海北地胡扯。
现在赵栋满心思琢磨的都是韩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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