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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失望地原路返回。
“路轻,你想洗碗吗?”
面向门口的那堵墙重新变回透明色,乌尼亚解除了隐身,趴在墙上问她。
“不想。”
“哦,我还以为你想洗碗。”
趴在墙上的身材很好,胸肌硕大,乳头粉红,但言语幼齿得令人幻想粉碎。
路轻很难向他解释清楚,人就是因为有很多脏活累活不想干,才发明各式各样的机器人和仿生人。
他没有人类心智。
也不活在用智慧和力量千方百计架构的社会形态里。
他遵从野蛮的,优胜劣汰、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联邦对他、他对联邦,都是特殊的存在。
她们研究他,他也在研究她们。
“这是惩罚。
如果想得到惩罚,惩罚就会失去意义,然后对错误的事情重蹈覆辙。”
“你是说,你不喜欢惩罚。
那你为什么经常和谢观火一起洗碗?”
乌尼亚更困惑了。
和那种舞台上举世瞩目的光环不同,他靠在人造的墙壁旁,屋外复杂的洋流里轻轻摆动鱼尾,搅出一串又一串的泡沫被海洋之心打碎,神情状似困惑、忐忑、祈求垂怜。
光看他类人的五官和赤裸的上半身,很像中古世纪偷偷爬上心上人家的阁楼,与心上人隔窗相问“你为什么选择他而不选择我”
的年轻人。
他的名字很久未被提起,像一瓶封存得落满灰尘而被遗忘的试剂,揭开的瞬间才发现因为保存不佳,吸潮、变质、逐渐挥发。
路轻沉默了几秒,才用了最简单的解释:“因为他洗不完,我才和他一起洗的。”
“他想一直洗碗,所以一直洗不完。”
俯瞰那张美得和人类不在一个时空的脸,她也曾经以这种角度俯瞰另一个人,“是吗。”
“我也想和你一起洗碗,路轻。”
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洗碗。
你这么闲,后天的演唱会排练好了?”
“还没有。
这次你会来看我吗?”
“我会和朋友一起去看你。”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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