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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区别的是路轻。
“你喜欢这首歌吗?喜欢我吗?”
路轻那时还年轻,敢于直视他那双自带魅惑的眼珠子,思考了一下,坦然地说:“不喜欢。”
不等他困惑,她就主动完整说明:“你唱情歌没有爱情。
至少我没有感觉到。”
他应该是有感情的。
鲛人捕猎的前置手段是利用歌声引诱猎物犯迷糊,更有强悍如乌尼亚的佼佼者,可以直接催眠且诱导出人最深的欲望,往往都肮脏不堪。
他的食欲太盛,对于很多东西想吞吃入腹,还要问:“什么叫爱情?”
路轻欲言又止,一时难以解释。
乌尼亚耐心地等着她的回答。
他不知道时间流逝的尺度,无数岁月早已从他身上掠过,他从不在意等待。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顾汀舟也唱过《晨晨暮暮》。
你在唱这首歌,很美,歌声很动人,但我在想他。
这就是爱情。”
她眼里看着他,心里却完全没有他,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个人。
乌尼亚不说话了。
她并非没有看到他。
他坦然张开的双手,赤条条敞开没有污浊的自己,用毫无阴霾的明媚照耀观众。
顾汀舟不是这样的。
他站在阳光里,也有一侧阴影。
当一种感情根深蒂固扎入心脏,心脏变成它不断发酵的培养皿,除了摧毁整颗心脏,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干干净净拔除影响。
爱也,痛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路轻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摸了个空。
婚戒早已不挂在那里。
顾汀舟平日把婚戒戴在左手,她做实验不方便,穿成项链贴身戴着,想起他的时候无意识地摩挲锁骨。
离婚的时候,双方戒指已经被民政部祛除了已婚的标记,变成了一个普通的装饰品。
本来应该把婚礼上对赠的对戒互换,象征物归原主,他不肯放手,导致他们手里的戒指还是对方送的那个。
路轻和他一起挑了很久的戒指,叫《月色》,素戒的光泽像一缎雾色飘在月上。
井璟看到她挑的“月色”
,赞不绝口,待看到戒指标价的时候,大惊失色:“你这个破圈,一百二十万联邦币?”
路轻的下巴已经掉过了,尴尬地说:“是的,大概是的材料,的人工,其他全是品牌价值和溢价。”
这还是因为她说,送给他的戒指,她要自己买,顾汀舟考虑到她消费水平,已经贴心降级消费了。
“买这么高溢价的东西有什么作用?它不贬值吗?它有魔法吗?能保证相爱一辈子不离婚吗?”
“不能。”
路轻没告诉她,这还是她分期贷款买的。
一个普通得没有任何记忆点的下午,在路轻中心城的独立居所,顾汀舟懒洋洋地搂着她,毫无预警地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
路轻面前的水幕接连推送联邦资讯,她看了他一眼,他低头时睫毛很长,长到眼神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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