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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你是可靠的,不会像某些部帅一样,舍不得自己那点民人,把吃肉和自由看得比甚都重。
况且,部落虽散,但齐民无需再上战场,酋长亦可世代为高官,此不是很划算的买卖吗?”
“太后所言极是。”
冯氏满意地笑了笑,挥手叫道:“来人,上杏酪粥。”
多伽罗托水精盘而出,盘中有一金碗,内中粥色白如凝脂,米粒(穬麦米,大麦的一种)有类青玉。
她一语不发地步至族叔席前,他开始还未认出她,一瞬间后,意识到来人是谁,不禁惊讶地看她,目光中,有些许羞耻和自恨。
少女亦看他,疑惑、鄙夷兼而有之,太后如此威胁,何不干脆拔刃相向?就算是死,也无非战死,可那难道不是武士的寻常结局么?
正尴尬沉默间,主座突然开口:“清信女,你闻道阿叔的话了?”
原来如此,安排她进呈杏酪粥,是为了羞辱、离间两人,且让自己眼见新酋长的态度,好死了为阿爷平反的心。
言语不是利刃,却可造成无形的死伤,损灭人的志气与尊严。
她点点首,攥紧的拳指节发白。
“好了,此地已无你的差事,你跟着乙弗·肆虎去阿真厨寻些吃的吧。”
殿外立的挺拔消瘦的少郎,便是乙弗·肆虎,此阿叔之子。
二人被领到阿真厨,宫人离去后,肆虎问多伽罗:“你恨我阿爷夺去了你阿爷的地位吗?”
她摇摇首,“阿爷死了,本就该有人来继承大人之位,只是,阿叔面对太后。
。
。”
还未等她答完,他便切齿道:“可是我好恨他,他选择了留下,享受富贵、承受屈辱,不是大丈夫所为。”
“郎君,清信女,来碗杏酪粥吧。”
有人打断道。
“不了,我只爱吃饼和肉。”
乙弗·肆虎断然拒绝。
“肆虎阿干,你在吗?在吗?”
不知从何处,拓拔若蹦蹦跳跳地跑来。
“小屁孩,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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