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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鸣对老力这样的市井人物并无过多好感,心里也为丞童拥有这样的父亲而感到唏嘘。
很多时候,让受害者走向死亡的最关键的那步,往往都是身边最为亲近之人的推波助澜。
可惜的是彭鸣仍旧是无法从老力这里触碰到案子的核心,他目送老力上了公交车后,便独自一人顺着郊区路边的枯树走回县内。
晌午的气温有所回升,风虽冷,却不至于刺骨,他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呵气与烟雾一同呼出。
卖烤红薯的三轮车从身边叫卖着驶过,穿着荧光黄制服的环卫工人在路边兢兢业业地扫雪,掐着文件的年轻人奔走在各个单位之间,就连成群结伴的狗也目标明确地在垃圾堆里寻骨头。
唯独彭鸣无所事事。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好像除了追寻案子,其他的一切都提不起他的兴致。
偏偏路遇关卡,道道险阻,他被圈在通电的铁网里,连行动都被限制。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彭鸣绝望之际,羽绒服口袋里的电话震动起来。
他错愕地皱了下眉,这三天来几乎没什么人打电话,谁会在这种时间打给他?彭鸣看了眼来电显示,陌生号码,像是骚扰电话。
他挂掉了第一通。
3分钟后,第二通打了进来。
彭鸣又一次按掉。
哪知对方锲而不舍地接着打来,彭鸣有些不高兴,在第五通的时候,他迅速接听,张嘴就问候了对方全家。
经过处理的声音从手机另一端传来,是诡异的电子音:“警察骂人不犯法吗?”
彭鸣猛地一怔。
那声音再次开口:“就算没了警官证,你好歹也还穿着警服,在大街上闲逛又骂人,实在不合乎身份吧?”
彭鸣头皮发麻,他立即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可疑人士。
对方是谁?在哪里?竟可以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你是什么人?”
彭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追问道:“你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不用在意我是谁,这些和你都没关系。”
那人继续说:“你只需要乖乖听话,别再试图插手你不该碰的事情,除非,你想让自己的人生更加凄惨。”
彭鸣瞬间懂了,自己之所以会沦落至此,全部都是这个人在背后搞鬼。
“你在怕什么?”
彭鸣冷笑一声,激将道:“是怕我查出丞童死去的真相和付衡的案子有关?还是说,当年的案子本身就有问题?”
“我说过了,和你无关,你只需要关好自己的事。”
那声音冷漠得近乎残酷,“彭警官,你是有女儿的人,对不对?”
彭鸣茫然地站住身形,他听见对方平静的威胁道:“你女儿还小,又无辜,还是别让她过早地见识到社会的险恶比较好,你觉得呢?”
彭鸣破口大骂,奈何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等彭鸣再拨打回去,对方已经进行设置,成了空号。
彭鸣气喘吁吁地坐到路边的石凳上,他一时之间还难以平息怒火,血液仿佛都集中在头顶,耳边嗡鸣声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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