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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张问崖的手,宁尘看到了旁边站着的何霄亭。
那小子脸上的伤勉强见好,倒是没了绷布,只是鼻子还有些歪斜。
他和宁尘四目相对,眼珠子差点没滋出火来。
宁尘做戏做全,也愤恨恨地回瞪过去。
“众所周知,你和何师弟素来不睦,当天还因斗殴之事刚刚受了刑责。
何师弟现在已经一口咬定,是你点了他的药圃,好让他担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我冤枉呐!”
宁尘声儿里带着哭腔,“我吃了这顿铜棍,好几天都爬不起来,哪儿有力气来惹这么大祸事!”
张问崖踱过去,掀开宁尘袍子看了看伤。
宁尘那伤真真儿的,自然找不出半点毛病。
“宁尘,你遭打当日晚上药圃就起了火,在你来看,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猫腻?”
“师兄瞧您说的,这些日我痛的头昏脑涨,头两天都不晓得有这场大火。
您现在让我琢磨这个,我哪想得过来哇。”
“有没有可能,是哪个和你亲近的哥们弟兄,看你受罚心中有气,瞒着你跑来报复何霄亭的?”
宁尘歪着头往灵宝堂人堆中看去,一众弟子都畏畏缩缩不敢看他。
刘春胆子小点,抖如筛糠,饶是耿魄也脸色铁青,生怕他捅出什么意想不到的篓子。
“我们哥几个关系好是好,可也万没到这地步呀。”
宁尘说。
却是没看见程婉……难不成缩在人群后头?
张问崖捻捻下巴颏上的几根青须,转头又看向何霄亭:“何师弟,宁尘伤势你也见了,你还是笃定他是罪魁吗?”
何霄亭向前疾走两步:“师兄!
这小子手段精巧,您可千万别被他糊弄过去!
他主动前来惹我,再被罚下一身皮肉之伤,必然是为了洗脱自己嫌疑!”
宁尘心中暗笑,算他说对了。
“哪有你这般诬人的!
?”
宁尘也叫起来,“我若要烧药圃,何必打你一拳惹人生疑?趁夜偷偷来把火放了便是!
好你个何霄亭,为了诬赖于我,连自己的药圃都敢烧哇!
!”
“放你娘的屁!”
张问崖抬手止住两人:“宁尘,你二人因何事生的嫌隙?你一个炼气期跑去跟一个筑基动粗,可真是有趣了。”
还没等宁尘开口,旁边的王归游早已凑上前来:“师兄,还是我来讲吧,公允些。”
王归游这也是想着给自己摘干净点,毕竟早些时候他已经插了一脚,若是往后纠缠起来,难免不会连累自己。
张问崖一点头,王归游便一五一十把丢失贡丹的事儿讲了出来。
这也算帮了宁尘一手,宁尘顾及程婉名声,本就要将那一拳和贡丹之事连起来。
想来何霄亭也不敢乱提自己淫乱之事,那套说辞倒也严丝合缝。
张问崖听罢王归游说话,冷笑一声:“王师弟,你所辖外门这阵子蹊跷事儿不少哇,我怎没听得还有贡丹被盗一事?”
“不是,不是被盗!
是差录了!”
王归游一头冷汗,连声解释,“丹药堂掌院把这事定了个记册失误,可不是我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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