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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中殿的目光齐刷刷聚了过来,但凡目光能砍人,宁尘已经给剁成肉馅了。
台上的拍卖师都懵了,心说这是哪儿来的大脑袋冤种。
人家公子哥为了讨姑娘欢心,溢价买樽好酒也就罢了,你这光棍儿模样凑得哪门子热闹。
可是拍都拍了,无论是霍醉还是朱从阳都再出不起价,中殿里鸦雀无声,由着拍卖师落了锤。
咧嘴朝两人分别拱拱手,宁尘迈步往后面交接处行去。
霖姐儿愣了半天认出了他那张脸来,气得太阳穴咚咚直跳,扯着霍醉袖子叽叽歪歪不知道说些什么。
宁尘留心了一眼,但见霍醉一脸平静也不见恼,只是静静望着他,不知在盘算什么。
又听朱从阳在后头故意提着声调对怀里姑娘道:“那等俗物哪里值这些个大子儿,一会儿拿几十万拍件实打实的宝贝,比一坛什么鬼酒强的多了。”
虽然这话是强找面子,不过好歹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宁尘本也无心触他的霉头,在后堂把钱交上收了酒,然后便离了中殿。
柳轻菀要那个最贵的,现如今这坛酒已经是整个拍卖会价最高的拍品,原先看好的那把剑不要也就不要了。
等宁尘走到拍卖会大门口,霍醉已抄着一双手背倚着牌楼站了半天。
宁尘心里暗笑,全当她不在,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霍醉也没说话,只坠在他后面两三丈处跟着。
宁尘心说你不出声我也犯不着上杆子挑话茬儿,他头也不回就楞往前走。
霍醉原本以为他在拍卖会上横插一棍,是因为与何子霖霖姐儿先前生了龃龉,蓄意捣乱。
可转念一想,哪有人花五十万就为捣个乱的。
且见他拿了拍品即走,似乎确实为此物而来,一时间还真拿不准这小子的心思。
为了不教朋友与他再生事端,霍醉已先劝走了何子霖,专门在此等候,也好看看宁尘到底抱着什么念头。
没成想,宁尘出来以后连理她都没理,霍醉一时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走了几条街,行至一个偏僻人少的地方,霍醉再忍不住,把嘴撇了一撇,紧走两步叫住了前面的少年。
“道友,麻烦请留一步。”
宁尘早等半天了,转身一抬眉毛:“昂?”
霍醉将那大袖子一抖,抬拳拱手:“在下叶含山霍醉,请问道友尊姓大名?”
“问就得说啊?”
宁尘故意拿着架子。
霍醉被他挤兑,却似不以为意,只是笑笑:“不说便不说。
在下只想与道友谈一桩买卖。”
“你说说看。”
“方才道友五十万灵石拍了那坛【伏龙无义酒】,当真是大手笔。
只是道友自己也应清楚,那酒并不值这许多。
霍醉愿奉上四万灵石,只向道友那斗酒中讨上一筒,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霍醉说着,伸手拍了拍腰间挂着的那只小竹筒。
若论分量,宁尘那一整坛灌满这样十几个竹筒也不在话下。
四万灵石这样一筒,划到五十万中虽然公道勉强,但毕竟那酒是溢价而售,换做寻常的冤大头,自然会乐意分出些来,给自己钱囊回血。
可宁尘本也就是为了勾她注意,根本也不在钱上咬牙,于是只摆摆手,扭头要走,偏要看看这姑娘会如何处置。
“道友既然没有兴趣交易,那有没有兴趣赌上一赌?”
嘿,这还有点意思。
她八成是看自己花钱大手大脚,断定自己是个纨绔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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