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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司屿识破她心思,很轻地笑了声,说:“干的。”
话不明意味,有意误导她乱想。
现在有多干燥,昨夜就有多濡湿。
苏稚杳不可避免地上了套,透红着耳根,拽过被子去捂他的脸:“你不要说话。”
贺司屿合着眼,被子扯回去,掖住她肩膀,明知故问:“怎么了?”
“你手上的气味……奇怪。”
她涩声。
他鼻息溢出一丝笑,把她娇小的身躯拥在臂弯里,低下头轻声问:“怎么是我奇怪,这味道不是你的?”
说着,手指还凑到她鼻尖:“你自己闻闻。”
苏稚杳羞臊得踢了他一脚,从被窝里钻出去,抱着衣服跑进了浴室。
昨晚临睡前就有工作人员过来告知,已经清出一条路,可随时为他们安排离开的车辆,此刻风雪寂静,天也逐渐亮起,是下山最好的时机。
苏稚杳穿戴整齐后,贺司屿进浴室洗漱。
想着走前应该要吃些东西,否则天冷吃不消,苏稚杳坐在床边,座机听筒握到耳旁,想让前台送早餐到房间,却是听见一阵盲音。
忽然回想起,没有信号。
苏稚杳苦恼地搁回听筒,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想到他昨晚吃得很少,略做思考,决定去趟前台。
因大规模停电,酒店大堂只亮着备用灯源,一簇昏黄打在前台,周遭死寂,不见人影,散发着颓废的凄凉感,让人恍惚身处梦境里。
苏稚杳下巴陷在外套领口那一圈狐狸毛里,见前台空空无人,用英文问道:“你好,有人吗?”
空荡到她的声音都有了回音。
四周环境阴凉得有丧尸片的感觉。
好歹是白金酒店,服务真差劲……苏稚杳皱着眉,疑惑张望,扫见接待桌上的对讲机,她想要使用,看看能否得到回应,探过身去拿,惊见桌下身影,她吓一跳。
两名女前台被束缚着手脚,嘴唇封住黑胶带,捆在接待桌底下呜声挣扎,望着她,满眼惊恐,似乎是在提醒她小心身后。
苏稚杳心中一怵,悚然回首。
几张狞笑的欧洲面孔,同款重型抓绒作战服,颈侧都纹着黑翅,恶狼般的眼神盯住她。
“啪嗒”
一声,苏稚杳手中的对讲机掉落在地面的瓷砖。
-苏稚杳在难闻的刺激性气味中醒来,睁开眼,慢慢扶地坐起,朦胧的视线一点点清醒,辨认出画面。
这应该是一个大型钢造化工厂,水泥地上放置着各种化学反应设备,钢架以及集装箱。
苏稚杳本能动了下腿,脚踝拉扯得一痛,被一条锁链牵扯住。
惊觉,自己正在巨大的方形玻璃缸里。
“又见面了,我的小美人鱼。”
懒洋洋调情的声音响起,有几分耳熟。
苏稚杳抬眸,心倏地一紧。
“真美。”
伊万蹲在她面前,隔着一面玻璃,仿佛是在欣赏属于他的作品。
苏稚杳恐惧地往后挪,后背贴着玻璃,躲到离他最远的角落,颤声:“你想做什么?”
“嘘——”
伊万一根手指竖到唇间:“那夜拉斯维加斯见过后,我就一直想着你,你很特别,让我念念不忘。”
苏稚杳忽而睁大眼睛。
他那只手,没有小拇指,伤口愈合后皮着包骨,可怖得让人发寒。
伊万在她惊惧的目光里,垂下头,低低笑了几声,气声断断续续,笑得很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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