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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过得无比漫长。
他们仿佛一分钟都等不及,明明三年都熬过来了,却败在了这一晚。
卧室里,苏稚杳翻来覆去,最后一头钻进贺司屿的怀里,娇声娇气嗔怨:“睡不着。”
贺司屿同样醒着。
顺手抚到她真丝睡裙下的小蛮腰,指尖贪恋游弋:“不是不急么?”
苏稚杳温吞片刻,很有几分嘴硬:“我是在珍惜最后未婚的时光……”
贺司屿听得笑了。
低头寻到她的唇又含又亲。
苏稚杳依旧不经亲,没一会儿就头脑缺氧,轻吟着往被窝里躲,哪怕一只手的手背伤着,贺司屿还是轻松捉住她,往上一抱,放她趴到自己身上。
这么一折腾,她吊带滑坠到肩下,人伏着,沉甸挤在他身前。
苏稚杳双手攀住他肩,喘着气,以为他还要,羞恼道:“都两回了,我不想再洗澡了……”
窗外夜深人静,贺司屿躺着,手指穿进她发间,阖着眼:“不想就乖乖睡觉,不然有你困的时候。”
苏稚杳瑟缩了下,被威胁到。
不情愿,但还是安分趴回去,靠着他,闭上眼睛,男人的体温烫烘烘的,暖着她。
苏稚杳都忘了自己是几时睡着的,一夜无梦,再醒来,落地窗外晴空万里。
翌日,婚姻登记处。
大厅办理结婚的窗口十分清闲,离婚窗口倒是排起长龙,休息区都座无虚席。
“你信唔信我一巴兜过去啊!”
一进门,就听见这么掷地有声的一句粤语,一个姑娘叉腰站着,朝抱手坐的丈夫大骂。
苏稚杳吓一跳,第一次领证没经验,有些青涩,望了眼吵吵闹闹的大厅,躲到贺司屿身后,抱住他胳膊,小声问:“怎么这么多离婚的,是不是今天的日子不太好?”
贺司屿不在意:“我们好就好。”
苏稚杳不走,也没说话,事到临头突然有些懵圈,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昨晚她是带着酒劲的,今天清醒了。
站在这里,领证这件事,她忽然感到陌生。
贺司屿抬手捏了下她脸蛋,虚眯起眼看住她:“怎么,想悔婚?”
本来就紧张,他再提,更紧张了。
苏稚杳支支吾吾,又佯作镇定:“我、我悔什么婚,你这身价我又不吃亏,我还怕你后悔呢。”
贺司屿笑了下,平静道:“不后悔。”
苏稚杳抬眸去瞅他。
见他望过来,话似寻常小事漫不经心,接着说:“我对你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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