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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临春院后,月灯将沈微慈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才发现她外裳上全沾了泥,再挽了袖子出来,便看到嫩生生手掌上血红的伤口。
其他地方虽也仍旧疼,好在冬日里衣裳厚重,只不过是微微泛青了些。
月灯心疼极了,赶忙叫丫头端热水来给沈微慈擦。
沈微慈倒是并不觉得什么,看着面前月灯和禾夏忙上忙下,思绪早已不在这里了。
她看着帘外桌案上的那只青瓷瓶,青瓷瓶里插着的红梅暗暗散着淡香,又微微有些忧郁的别开眼睛。
月灯的声音打短她的沉思:“药瓶里的药都用完了,我现在去找府医再拿一瓶来吧。”
沈微慈看了一眼脚踝上的伤口,被花枝划了小小一条,也算不得什么。
她叫禾夏去睡就是,又看向月灯:“以前你和我去山上给我母亲采药的时候,我身上的伤口可比这还多。”
说着微慈叹息一声:“这算不得什么,我也不是成为侯府的三姑娘就变娇气了。”
“只是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与章公子的亲事,恐怕没有那么顺利了。”
月灯一愣,看着沈微慈:“姑娘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章公子又反悔了?”
沈微慈将发上的银簪取下来放到月灯的手上,一头乌发散下,她疲倦的倒在床榻上,美眸看着帐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但也或许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糟,你也别多想了。”
说着沈微慈眼睛闭上,又一转身,背影对着月灯:“月灯,你也去睡吧。”
月灯看着沈微慈单薄的背影,又听着她疲惫的话,又沉默的替她掖了下被子,这才放下了床幔。
第二天早上去文氏那问了安后,沈微慈本来想走的,文氏却忽然留住她道:“侯府里要给各院的姑娘们做两身冬衣,你在我这儿坐会儿,待会儿跟着昭昭一起选选花样。”
沈微慈默不作声,也听话的陪在文氏身边,留在了二院里同沈昭昭一起陪文氏用早膳。
沈昭昭最近对她的情绪收敛了许多,虽说仍旧是不冷不淡的,却没有再主动找事,就连两人坐在一起,她也没有再讽刺两句。
坐了没一会儿,几个婆子抱着布匹过来让沈微慈和沈昭昭选花色,沈微慈没动,想等着沈昭昭选了再选,文氏却先开口道:“昭昭,你是姐姐,让你妹妹先选。”
沈昭昭看了一眼母亲,又不情不愿的对设备慈道:“你快选吧。”
沈微慈沉静眉目,余光处注意着沈昭昭的神色,明明不愿意却强忍着情绪让她。
她淡淡收回眼睛,看着面前那几块布料,随手指了一匹不出挑的粉底紫鹊花的布匹和一匹白底雀纹的。
文氏就笑着叫嬷嬷拿着这两匹布料去给沈微慈做身冬衣。
说着她又关心起沈微慈的病来:“我让你多养几天来问安,你也只歇了一天,这两天身子养好了么?”
沈微慈捂着帕子在唇边,做势咳了一声,又低声道:“二夫人担心了,好了许多了。”
文氏听着沈微慈这声二夫人,便笑道:“往后还叫什么二夫人这么生分?你母亲走了,你往后就跟昭昭一样叫我母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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