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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温伏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每天吃的饭都是他做的。
他不说话,温伏就一直看着他。
直到费薄林首肯似的点了一下头,温伏低下眼睫,踏出门外。
十分钟后,费薄林坐上回公司的另一辆车,准备去见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
见到温伏的五分钟前,他接到秘书的电话,许威又来找他了。
所以原本他就是要把剩下的事跟货仓负责人简单叮嘱后直接赶回公司的。
回去的路比来时更耗费时间,他闭上眼,仰靠在后座上,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捻着指尖。
那里还残留着温伏头发的温度。
费薄林不断回忆着刚才把手放在温伏头顶的感觉,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个不该出现的画面:他的手从温伏的头顶移向耳后,温伏的耳朵薄薄的,背光时能看见隐隐的血管和短小的茸毛,耳垂上有点肉,一捏就泛红;随后他会捏住温伏的肩,把温伏拥进怀里,温伏的骨架小,骨骼纤细,肩头的弧度都像是为了契合他的掌心而生长的,刚好能让他握住,接着他会用濒死挣扎的力气圈紧温伏,没人比他更了解,那件冲锋衣下是一具如何纤细伶俐的身体,红的红白的白,干净光洁得像一匹绸缎,他会把温伏揉进自己的骨头里,抱紧,亲吻,从额头吻到眼睛,再从眼睛吻到嘴唇,吻遍每一个地方,不会用那种客气轻柔的方式,他要用一点恰到好处的力气叫温伏吃痛,痛到一次次小声喊他“薄林哥哥”
,痛到刚好眼泪悬在眼角难以滑落,最后再把温伏——费薄林长长吐出一口气。
都是幻想。
他比谁都清楚,温伏那样的眼神,无限靠近的举动,都是因为温伏只把他当久别重逢的哥哥。
是他心思不干净。
既然心里已经不干净了,手上就不能再不干净。
那些不堪入耳的念头和想法还没来得及从他脑中抹煞,公司便已经到了。
司机下来给他开门,费薄林一动不动,坐在位置上平复了半晌才睁开眼,目光又沉又暗。
跨出车门后,他先把眼镜包装袋交给等在楼外的秘书:“放到我桌上,谁也不要动。”
随即干脆利落地朝电梯走去:“人在哪儿?”
秘书接过包装袋跟在后头:“二十三楼接待室。”
费薄林去到二十三楼,刚进接待室,先看到许威身后站着的两个保镖——这是秘书安排的,防止许威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做出意外举动。
“又来了。”
费薄林拉开椅子坐到许威对面,双手搭在扶手上交握身前,一副处变不惊的神色,“知道我回来了,一天也耐不住?”
费薄林从国外回来以前,许威都是去骚扰谢一宁和苏昊然,那俩人没费薄林有耐心,一开始还会应付应付,发现许威这人死皮赖脸之后就是直接打一顿扔进车里让司机送走。
许威终于见到了人,哪顾得上这话里的嘲讽。
他先是按耐不住,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后方保镖当即上前一步,他又忍住走过去的冲动,嗫嚅着道:“我……你舅舅他们,日子真的要过不下去了。”
他年纪其实跟费薄林相当,左不过二十七八岁,长得也还算周正,但总给人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一见到费薄林,更要故作凄凉之态,微弓着背,满脸苦哈哈的神情,仿佛是费薄林害得他们这档子穷亲戚过得如此难堪似的。
许威絮絮叨叨地说:“六年了,三四口人挤在那旮旯大点的房子里,全靠你舅妈开一家面馆养活。
成日天不亮她就要去菜市场买菜,连个三轮车都支不出多余的钱来,满满一篓菜,把她背都压驼了。
那房子也潮,一到下雨天她不是腿疼就是手腕疼,煮面煮出腱鞘炎了也不敢休息。
这几天入冬,家里头沙发冷得跟铁板一样,根本睡不下人。
你舅妈半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浑身疼,叫她买床电热毯也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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