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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弘阔担忧地看了寒酥一眼。
寒酥俯首:“民女领命。”
大太监吩咐一声,立刻有宫人在舞台一旁抬了长案和笔墨等作画之器。
寒酥步履从容款步走过去,拿起画笔。
绘画不是一时片刻立刻就能完成。
皇贵妃非常体贴地说只要寒酥在寿宴结束前画完就行。
经过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宴会继续。
一场又一场精美表演陆续登台。
为了今日献艺,每一个人都起早贪黑地练习了许久。
宴桌上的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一边吃酒谈笑一边欣赏着舞台之上的表演。
可是时间久了,本是欣赏舞台表演的眼睛,总是不由自由朝一旁的寒酥落去。
寒酥总是一袭白衣,因今日是太后寿辰,她不好穿白衣,换了一身素雅的浅绿,以文竹为绣。
不是时兴的艳丽衣裙,亦无珠宝首饰相坠,一支竹节簪戴在云鬓,青丝如瀑坠在身后。
她身量纤薄,却立得笔直。
端庄淑雅之余,又有着另一种不沾红尘的气质。
不管身边的舞台之上正在表演的是曼妙的舞姿,还是热闹的杂耍,又或者庄重的戏曲,皆不能影响她,她专心地描绘。
一阵风吹来,吹动寒酥身上的衣裙,广袖飘出几许仙渺。
遮容的面纱被吹拂地紧贴面靥,勾勒着完美的骨相轮廓。
舞台之上的曼妙西域舞突然就没了吸引力,所有的目光都随着寒酥面纱的轻拂而动,想要窥视面纱下的容貌。
寒酥浑然不觉,她孑然而立,专心作画。
她自己却早已入了画,成了画中人。
静萍公主很快发现很多人都在看寒酥。
不对,不是看,是在欣赏。
她有点不高兴,凑到静鸣公主耳畔,嘀咕:“你说过她是因为被毁容了才戴着面纱?”
静鸣公主立刻明白姐姐要做什么,她急说:“你别让她摘面纱!”
“为什么啊!”
“你别问了……”
静鸣公主揪着眉头,手里不停地搅着帕子。
她不得不承认姐姐给她撑腰的感觉真的很好,可是她心里却隐隐觉得这样做太不体面了。
她堂堂公主,又是何必用身份权势来欺负人……若用容貌来羞辱,那就真是落入了下乘。
封岌目光沉沉地落在寒酥身上。
他还想那个梦。
太后迎风轻咳了两声,圣上立刻关切地询问:“母后可是不舒服了?”
“没事。”
太后微笑着摇头。
圣上仍旧亲自倒了一杯温热的蜜水双手捧给母亲。
他未继位前,母亲吃了不少苦,他总想着要对母亲好一些,再好一些。
如今母亲年俞古稀,已到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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