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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的过去,她不曾与他分担过风霜雨露。
甚至对那段过往一无所知。
如今再从鬼修们口中听到香泽殿,不知为何,她从心里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或许每个女孩子,天然会有觉察危机的能力。
为何久久尘封的香泽殿,突然打开了,还有无数鬼修往里面送安魂的好东西?
为何她的夫君此次从仙界征战归来,明明平定了八荒,大事也可慢慢处理,他却不再与她同床。
就如……在为谁守身。
他的感情虽不炽烈,但琉双知道,他面对她时,并非无动于衷。
他动情到极致,她用小脚丫踩他肩膀,他也不会同她计较,只面无表情捏她的脸:“以下犯上,放肆。”
他威严冷酷,可是也纵着她的胡闹。
琉双又想起,他回来同她要明玺珠那一晚,她亲昵抱住他脖子,却被他拨开手。
内心有什么东西,抽枝发芽,缓缓长成巨兽,朝她张开血盆大口,桀桀而笑。
她生出一个连自己不敢去想,浑身战栗的猜测。
长欢拿了布料过来,就见她呆呆站在鬼域的宫殿小径上,连忙过去:“娘娘,怎么了?”
“长欢,他们说,香泽殿里面住了人。
你说妖君这几日不曾回来,是住在香泽殿吗?”
长欢手指一颤,瞧见她眼睛里的脆弱紧张情绪,平静道:“娘娘,你想什么呢,此次妖君伤得这么严重,奴婢早几日就问过伏珩大哥了,伏珩大哥说妖君大人夜里都在无情殿疗伤。”
琉双咬唇,勉强点点头。
长欢连忙把拿来的东西给琉双看:“娘娘要的料子寻来了,妖君生辰就快到了,若不抓紧时间,恐怕来不及。”
“嗯。”
夫君是妖君,也是鬼王,作为两界君主,每日处理的都是大事,远不是她心中这些儿女情长。
琉双吁了口气,二十年前她吃的一通飞醋,还闹出了一个笑话:晏潮生与人关在大殿三日三夜,不曾出来。
她都以为夫君不要自己了,结果那与夫君在大殿密谈的人,是一个胡子拉碴的男性大妖怪。
走起路来地面都要一颤。
知道她误会了什么,晏潮生当时脸都黑了。
这次她可不能再胡思乱想误会他,她接了天蚕丝,缓缓走回殿中。
长欢看着她的背影,咬紧了唇,默默跟上她。
入夜,鬼鸦啼叫了三声,进入三更天了。
琉双枕着手臂,无法入睡,看着琉璃灯盏中,明光跳动。
她身边还放着裁剪好的天蚕丝,不知为何,渐渐想起双鱼佩上的裂痕。
双鱼佩和明玺珠,是少幽离开前,送给她的两样东西。
她还记得那日风和气暖,他白衣温润如玉:“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可愿和我走,游遍山川,去我曾向你提过的江南郡?”
她笑着摇摇头,眼睛明亮:“我喜欢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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