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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同,她不会做出任何的假象,是关心就是关心,不会有任何欺瞒的成分在。
他心中浮上一丝暖意,接过巧食问道:“圣上可有用膳?”
“啊……”
她敲敲脑袋,费神回忆了一遍,才傻乎乎地摸摸肚子道,“好像没有吃。”
君泠崖满心无奈,把巧食分了一半给她。
“你、你先吃。”
君泠崖不解:“为何?”
她很认真地解释:“梅月说,要先让给长辈吃,你比我大一、二、三……”
她点着手指头数,“大七岁,你是长辈,你先吃。”
君泠崖揉了揉眉心,若给她灌输“身为天子,可不顾众人先食”
的观念,又怕毁了她对礼节的认知,若不灌么,这要是宴请朝臣与外宾,岂非让人笑话?“你、你快吃,我肚子饿,等你吃。”
她天真地催促。
君泠崖实在拗不过,掰了一小块细嚼慢咽。
她顿时如蒙大赦,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像饿了数日没进食的馋虫,一点碎屑都要卷入口中,舔个干干净净。
君泠崖拿出锦帕递给她:“擦嘴。”
声线像被茶水泡开来,软得都要化了,“噢。”
她把嘴巴轻轻一抬,无意识地贴上柔软的锦帕,“擦擦。”
这是她与梅月间习以为常的动作,但此刻换个对象,就耐人寻味了。
少女的唇带着芳香,唇线的弧度正好,多扬一分显得轻佻,下拉一寸就显得刻薄,不多不少,正好够人赏心悦目。
像被拨动了一池春水,君泠崖心中的漪澜圈圈荡漾开去,他敛下波澜起伏的双目,很守规矩地收回了手,抬头让梅月过来,帮她擦干净。
梅月见她脑袋都不开一点儿窍,真是替她着急,小声提醒了一句:“圣上,您给王爷绣的荷包呢?”
噢,差点忘记了。
她在腰带处摸了摸,摸出一个染满芳香的荷包,傻笑着递给君泠崖:“给你。”
君泠崖见过这个荷包,当日她爬树,就是为了往荷包里放香花,那时还当她有了心上人,让人去查,结果别说男人了,连个内侍都没查着。
哪成想,这荷包竟是给自己的。
“为何要送给臣?”
手心里的荷包绣工完美,几乎挑不出一点儿错处,就新人的水准来看,手艺已是上乘,只是这痴儿,知道乞巧节送荷包,是表达爱意的意思么?心浪沉浮,君泠崖带着几分希冀看着她,期望能从那软软的唇中,听到三言两语的浓情蜜语,可惜她的脑袋瓜子又怎会按照常人的方式来运转?她很老实地“招供”
:“梅月说,要送荷包给帮自己的男子,你帮我好多好多,所以要送、送给你。”
说完,好似意犹未尽,她竟低头添了一句,“虽然不知道你帮过我什么……”
君泠崖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还当她的情丝牵动,知道了儿女情长,却原来是梅月当起了红娘,助推一把。
“多谢。”
他将荷包细心地放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让香味没有一丝阻碍,顺畅地汇入刁钻的鼻中。
恰时,烟火像一簇簇花儿腾地升起,绽放了漫天银花,而后化作无数光点,刺目的白光将她眼中的惊艳照射得一览无遗。
她高兴地踮起脚尖,几乎要把身体探出楼外,激动地拊掌大乐:“有烟火,好漂亮,好漂亮!”
她出神地看烟火,他也出神地看她,痴情的凤眸里,一丝丝水线流动,忽明忽暗,看不清究竟隐藏了多少情愫。
烟火渐散,君泠崖脸上蒙了一层阴影,他走到意犹未尽的李千落身后,从自己脖间摘下一枚玉如意,双手绕过她脖子,给她戴上。
她身量还没长高,只到他的颔下,这样的差距正好够他张开双臂,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近距离嗅着她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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