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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科火急火燎。
“他……是我女朋友的爸爸。”
李科:“……”
陈路周:“……”
王跃神色着急地说:“他真是个挺热爱教书的老师,但是这两年因为被教育体制内的问题给边缘化了,所以也挺心灰意冷的,打算明年就提早申请退休。
我们系里也有两支队伍找他的,就是希望他能留下再教几年,我不是说别的老师不好,就是人兢兢业业教了三十几年书,反而还对自己热爱的行业有点心灰意冷,但是哪怕退休也希望他是高高兴兴的走,不管学校喜不喜欢他,我们是喜欢他的——”
李科和陈路周对视一眼,李科嘀咕了一句,“早说不就得了,行了知道了,开工吧开工吧。”
“不过白老师不知道我是他女儿的男朋友,你们也别告诉他,我怕他心里有想法。”
王跃面红耳赤地补充了一句。
陈路周人靠着,一只脚曲着膝盖顶在桌沿,电脑放在腿上,打开群里的资料包,手指在触屏区域上滑拉着,漫不经心、没个正形地接了句:“懂,以后要是喝你俩喜酒的时候,我跟李科的红包是不是免了?”
“那估计还是你跟你女朋友快,你俩看着明天就能结婚的样子。”
王跃把最近的感受如实相告。
陈路周抱着电脑笑了下,“我俩这么腻歪?”
“你才知道?”
李科翻了个白眼。
他伸手去抽牛奶棒,笑得不行,口气敷衍又得瑟:“热恋期,再忍忍。”
这一忍,就忍过了大一的秋季学期,那阵两人都在忙着准备竞赛,徐栀数学竞赛初赛过了,紧锣密鼓又要准备明年三月的复赛。
陈路周忙着数模竞赛的论文翻译和修改,两人大半时间都耗在图书馆,偶尔彼此对视一眼,笑笑,或者捏捏手,继续埋头看书。
临近放寒假那几天,学校的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校园里空荡荡的,叶子都落光了,枝桠光秃秃的。
徐栀看着都觉得挺凄凉,两人那会儿刚从图书馆出来,凛冽的朔风从她领子里钻进去,徐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陈路周直接拉开羽绒服拉链给人裹进怀里,带着她走,“车票定了吗?”
徐栀整个脑袋都被他捂着,一点风没进来,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熟悉的清冽味道,忍不住蹭了蹭,“定了,后天走。
我爸一直催。
本来系里还要去写生,今年说是有暴雪,就取消了,不然我还能再待几天。
你们过年就在学校吗?”
“朱仰起今年也不回去,他在外面租了个房子,我跟李科过几天搬过去。”
“他怎么也不回去?”
徐栀越听越馋人,朱仰起多半也是因为陈路周在这,才不走的。
那个跟屁虫。
陈路周低头看她一眼,笑着说:“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他家里是干什么的?他爸妈是做手工的,大半生意都在美国,过年那几天都在美国,他以前基本上每年过年在我家过的,今年回去也就他和他家阿姨。”
徐栀叹息了一声,“陈路周,我不是说鬼话,是真的现在就很想你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北京可能会暴雪,你要注意安全。”
陈路周低头,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咒我?”
徐栀不太放心地说:“如果真的暴雪,你就不要回来了,路上也危险,我等会儿去给你买几箱方便面,雪很大的话,你就别出门了。”
两人走到寝室楼下,陈路周仍是拿羽绒服裹着她,几乎看不见她的脸,脑袋埋在他胸膛里,两手抓着两边的开襟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真这么担心我?”
“你每天给我报个平安吧。”
“好,还有别的吗?”
一旁枯树枝干干净净的分叉着,雪还没化干净,树缝里东一簇,西一簇地卡着一抹白,像俏丽的老太太,抓着生命最后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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