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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逍仍是摇头,另掰了块馍馍啃起来。
苍厘想了想,将胸口的鹰羽摘下,轻轻扫过筷尖,犹在振翅的虫子转瞬化作一摊黏稠的黑水。
苍厘不由蹙眉,想若是蛊虫,一般都会直接毙命,这黑色的水又是几个意思?
他想长空或许清楚。
这毕竟是它的羽毛,但它眼下不知跟着凌安去了何处,就算吹哨,一时半会儿还是过不来。
“这与梨子中的蛊,会是同一种吗?”
他喃喃自问,又像是同齐逍说话。
倏然一声笛响,外头的虫雨停了。
周遭一时陷入十分寂静。
而后笛声又起,曲调之诡如骨爪挠心,令人悚然。
虫潮随之簌簌退去。
苍厘着筷将竹帘挑开一隙,望见不远处的枝头立着一道绯色暗影。
那人身姿亭挑如越,窄束短摆,袒臂赤踝,间饰菱钏。
漫天发丝招摇萦散,如雾如蛇。
掩着一张脆琉璃般的面庞,一时间满目瑰色,有若霜雪映云霓。
谈正事的来了。
苍厘卷起竹页,看那人到底要作什么妖。
随即便听贺佳抽气道:“是她!
大人,庙里的坏妖精就是她!”
绯衣人闻声,执笛敛息,眉尾一痕凤凰花珠冶艳生漪。
“我倒是好奇你长了几个胆子。”
她朱唇鲜妍欲滴,浅黛的眼波里酿了股勾索般,直直一记抽得人皮开肉绽,“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苍厘一顿,顺着她目光看去,发现她盯着的人,一直是齐逍。
你看这个锅它大又圆
齐逍看也不看窗外,老神在在吃他的馍馍。
绯衣人见他如此,冷嗤一声,又将笛子靠在唇畔,“呜喳”
一下吹得山响。
此番出声比先前更加激昂,带着几分凄厉,如同战曲,催得那原本消散的虫潮去而复返,一张罗网般盖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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