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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烟壶刚焦急道了半声,侧殿顶上登时劈啪一串碎响,炸开一挂爆竹似的热闹。
苍厘仰头,看两个影子砸穿殿顶掉了下来,落地前却是各自弹开,并未滚作一团。
那头灯童耸了耸鼻尖,惊喜地一骨碌挺直了腰背:“主人!”
冒柏巍好生奇怪:“哪个是你主人?”
灯童口中念念有词,不管不顾爬了起来,摸索着朝其中一个人影跌去:“主人,真的是你!
阿明好想你……”
它似是凭借气味寻人,锁定方位的本事却不含糊,蹒跚数十步,直直落进那绯色影子的怀抱。
绯衣人莞尔,凤凰花珠冷若眉梢血。
她展臂接过飞扑而来的灯童:“来。”
而后“咔嚓”
一下,将送进手心的柔嫩脖颈一气折作两段。
蒲团边的长明灯柱应声而断,灯盏当啷落地,残油如血缓缓淌了一地。
“奇也怪哉,什么小鬼都兴认野亲了。”
绯衣人蹙眉捻着指尖,“真脏。”
冒柏巍气死了,“你这女人真是豺狼的心肝!
错认又如何?滥杀无辜,成何体统?!”
绯衣人无不嘲讽地笑了一声,不屑搭理他。
只冲着方才一同落下来的那人道:“齐逍,看见了么?下一个没脖子的,可就轮到你了。”
未待齐逍搭话,牧应堂再不袖手,一张伏波网直冲着绯衣人撒了过去。
先前他既愿意遣府卫去追,现在遇着了,便一定要擒下这人做个交代。
绯衣人看出他的想法。
虽给那网子劈头盖脸沾了半身,如何又挣不脱,却只狠呛一句,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撞破窗户摔进了荒芜的夜色中。
牧应堂踏过窗棂紧追不舍,冒柏巍和关柯也顺脚跟了上去。
苍厘靠着门没动,专心致志看齐逍。
看得鼻烟壶开始冒火:“快走啊你还磨蹭什么?!
这雷电不对,我们得快……”
“嘘。”
苍厘说,“你看他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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