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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峥再也忍不了了,“你们懂什么,越是蠢笨的狗越容易吠。
只要稍懂药性之人便能知道,这口吐鲜血之症并非我研制毒药的症状,更何况你们连看都未看,张口便来!”
纵使他给了谢庄主一个面子,强忍着耐心解释了一番,但江湖正道却都听不下去,纷纷冷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这里唯有你会研制毒药,还想狡辩?”
“……”
方峥、方峥紧紧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恨不得暴打这群蠢货的头。
“我有厌蠢症,看不得蠢货。”
“不然就如你们所愿,把你们全都毒死如何?”
他这么一威胁,江湖散客们瞬间后退几步,但叫嚷的声音却更大了:“你看!
他急了他急了!
绝对是他下的毒!
!”
秦铭拦住几乎忍不住现场拿出毒药的方峥,摇了摇头,他面色微沉,猜测这到底是不是正道污蔑自己的阴谋,若他已经入局,那便不可能和平而退,势必要打起来了。
作为一心向红的卧底,秦铭已经尽可能地避免与正道的冲突,然而他一忍再忍,换来的却是众人的咄咄相逼,这不禁让他感到可笑又感到悲哀,就算这个时候,他也希望魔教能够与正道携手共存,而绝非杀戮,绝非血腥。
“秦公子。”
忽然间,一声苍老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谢庄主抚摸着雪白的胡子,眼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他开口道:“被人如此污蔑,你心中的想法如何,是不是愤怒,悲伤,恨意还有一点……失望?”
秦铭愣了下,转身与他对视,而谢庄主笑着笑着,眼底却蕴藏着不易察觉的悲伤:“老朽活了这么久,见证了江湖这么多悲欢离合,本以为看透一切,接受一切,但到头来,却只有莫大的悲哀残存于心……江湖依旧是那个江湖,老朽从未读懂过,因而才更加悲伤啊。”
摸着胡子的手微微一顿,他注视着秦铭,忽然面色再次闪过凶光:“此事你想要如何处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了他们吗,老朽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今晚的风声绝不会传出去,老朽可为你保证!”
此话一出,不仅秦铭惊愕不已,就连其他正道人士也露出吃惊之色,纷纷惊惶失措起来:“谢庄主,您在说什么!
!”
“您怎么能与魔教为伍!
是不是受到了魔教的蒙蔽!”
“绝对如此,不然一贯以仁义为重的谢庄主怎么能说出这样的台词!”
“可恨!
魔教到底对谢庄主做了什么!
谢公子也被蒙骗了吗?”
众人下意识看向谢深,却见谢深扶着谢庄主,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意,面色冷漠,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很是渗人,就连其他落英山庄的人也都是如此,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仿佛被操纵了的木偶。
众人不由得心中惊恐,越发觉得是魔教所做的阴谋,不由得对魔教破口大骂,再无保留。
“教主!
既然他们咄咄相逼,我们又何必留情。”
沈浮白听着那污秽之言,心中的怒火同样高涨,无法忍耐地上前一步,低声对秦铭道,“谢庄主肯帮我们,就再无后顾之忧,只要教主一声令下,属下立刻出剑,绝不留下一人!”
“不错,我的毒药无色无味,不需下入酒中,散在空中便可以解决大部分人。”
方峥冷笑着,“此战,我们必胜!”
秦铭:“……”
听了二人过激的台词,秦铭竟有一瞬间萌生了这样做比较好的想法,但良知还是隐隐压过恶念,让他捏捏眉心,求助在场唯一的好人:“……你觉得如何?”
原本秦铭问向许生,是希望许生能够说些什么抑制住他的恶念,然而在他的目光下,许生竟是面露犹豫,咬牙半晌,才狠狠撇过头道:“老夫就当见过此事,也不会帮你们,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秦铭:?
等等,你怎么也??
秦铭目瞪口呆,沈浮白和方峥却欣慰道:“善,看来你也不是那么迂腐!”
这一路上见过太过正道欺辱魔教,许生代入魔教的视角后,便也觉得对方欺人太甚,实在没有立场去说服他们不要动手,可他同样没办法跟着魔教对付正道,因此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魔教性格迥异的这三位弟子,今日终于达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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