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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要自己死了才能重逢,却从未想到在人世时还能再见。
傅长明眼睛通红,握着瓷片的手愈发颤抖。
赵乐莹看出他的不对,谨慎地往后退去,直到退到砚奴身前才停下,不动声色地问:“叔伯,您可是不舒服?要卓荦去请太医吗?”
傅长明猛地回神,一抬头对上她警惕的眼神,理智顿时如潮水一般回归。
李清说他生得与世子极像,他方才叫自己王爷,他此刻就跪在那里,对自己的出现无动于衷,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傅长明嘴唇发干,半晌才勉强笑笑:“扎得疼了,一时间有些走神。”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砚奴眼神一滞,脑子瞬间疼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抬头扫了一眼上位之人,看到那张脸后眼圈莫名地红了,心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又匆匆低头,错过了傅长明看过来的视线。
赵乐莹一脸担忧:“我这就去请太医。”
“叫下人去吧。”
傅长明急忙叫住她,又给门外候着的下人一个眼神,下人立刻小跑离开了。
赵乐莹这才重新坐下,又找了张帕子给他堵伤口。
“多谢。”
傅长明忍不住又去看砚奴。
赵乐莹蹙了蹙眉,一边唤砚奴抬起头来,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傅长明的神色。
果然,在砚奴抬头的瞬间,傅长明尽管极力克制,可眼角还是微微泛红,表情更是激动到肌肉扭曲,尽管只有一瞬,却还是被赵乐莹尽收眼底。
“砚侍卫……果然生得极好,”
傅长明大约也知道自己表情不对,苦笑一声后别开脸,“若我那儿子还活着,怕也如你一般。”
赵乐莹温和一笑:“是啊,说起来砚奴比傅世子,也不过小了两岁。”
砚奴闻言,心中愈发难受,脑海中仿佛有一头咆哮的野兽,挣扎着想要冲出樊笼,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袭来,使他连跪着都觉费力,也就顾不上再去听这位镇南王说什么了。
“小了两岁吗?”
傅长明怔怔看着砚奴,“对,我先前听说过,他今年二十有四,比砚山小了两岁。”
赵乐莹扬了扬唇,余光瞥见砚奴脸色不好,眉头顿时蹙了蹙。
正厅中突然安静,连空气都逐渐胶着,好在太医及时来了,勉强打破了沉默。
赵乐莹看着傅长明包扎伤口,待到伤口包扎好,便盘算着要带砚奴离开,谁知告辞的话还未说出口,军师便带着两个俊俏男子来了。
“殿下,王爷,这二位便是……”
军师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脸怔愣地看着地上的砚奴。
“这位是砚侍卫。”
傅长明长出一口气,缓慢地介绍。
军师脸色变了几变,才笑着走过来:“砚侍卫果然好容貌。”
砚奴抬眸看向他,看到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本来莫名难受,可一看到他身后那两个模样俊俏的小白脸,当即变成了小黑脸。
军师看到他的表情先是一愣,想到他的身份后脸上的笑都开始勉强,最后只能强行扭头看向赵乐莹:“殿下,这、这二位便是王爷为您备的另外两个,您看看可还满意,如果满意……”
满意能如何,他当着跪着那人的面,是半句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求助地看向傅长明。
傅长明无言片刻,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乐莹走到二人面前打量一遍,回头笑着对自己道:“叔伯,这二人很合我心意。”
然后就感觉到砚奴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傅长明咳了一声:“可这二人比起李清确实差了点,要不还是算了,待哪天有好的了,叔伯再给你送去。”
还要送?这人送上1瘾了是吗?砚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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