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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城门跟宵禁不同,若是宵禁,她也能仗着特权在街市随意游走,可关了城门就不行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那个权力随意开城门。
赵乐莹想到自己还特意答应砚奴要早些回去,心里愈发郁闷,没忍住踹了地上的裴绎之一脚:“都是你害的。”
裴绎之都已经昏昏欲睡了,闻言顿时惊醒:“……隔壁屋还空着,殿下去歇息吧。”
赵乐莹咬牙:“你这儿脏得像个垃圾堆,本宫才不要留宿。”
裴绎之笑了一声,闭着眼睛不说话。
屋里没有开窗,空气里弥漫着他身上的酒臭味,赵乐莹转身去了门外,皱着眉回头问车夫:“去看看马车上还有味儿没,本宫就在车里将就一晚。”
“是。”
车夫急忙上前,检查之后回头:“殿下,可以过来了。”
赵乐莹应了一声,抿着唇到马车上去了。
她今日出门时特意叮嘱不要张扬,是以马车也选了最小的那辆,虽然车上有软榻,可不足半人长,也就勉强能坐,想躺下是不可能了。
赵乐莹倚在马车里,怎么坐都不舒服,眉间褶皱越来越深。
车夫见状,小心提醒:“殿下……不如就去偏房歇着吧,这大长一夜若一直留在马车里,怕是难熬得很呐。”
“不必,本宫就在这儿歇着。”
赵乐莹说着闭上了眼睛。
车夫见她坚持,顿时不敢再劝。
夜色越来越深,院子里也开始凉了,马车尽管有车帘环绕,可凉气还是从缝隙里钻了进来。
赵乐莹本就怎么坐怎么难受,周身又开始冷,一双脚更是冰凉发硬,渐渐的便受不住了。
终于,她还是无奈地撩开了车帘,看向蜷在角落里的车夫:“去将偏房收拾一下,本宫要去休息。”
“是!”
车夫急忙往偏房跑,推开门的瞬间顿时表情微妙,一脸怔愣地看向还在马车上的赵乐莹,“殿下……这里好像不必收拾。”
“什么意思?”
赵乐莹一边问一边下了马车,看清屋里的场景后顿时愣住。
极为简朴的小房间窗明几净,地上一尘不染,床上也放了叠成方块的被褥,干净得叫人挑不出毛病。
车夫进去巡视一圈,最后检查了一下床上的被褥:“殿下,被子是干燥的,应该是白天晒过。”
赵乐莹眼眸微动,一时间没有说话。
车夫疑惑地走到她面前:“奇怪,这人这么邋遢,为何偏房却这么干净?”
因为这间房,是小荷住过的。
赵乐莹深吸一口气,淡淡开口:“柜子里应该还有别的被褥,你拿去一床将就一晚。”
“多谢殿下。”
车夫说罢,找出备用的被褥,抱着便离开了。
赵乐莹关上房门,在月光下将屋里打量一遍,最后无奈地叹了声气。
转眼便是翌日清晨。
裴绎之在地上垃圾堆里睡了一夜,睡得四肢发僵后背沉痛,却因为酒劲懒得睁开眼睛,便一直没去只有一米之远的床上。
天光已经微微亮,不远处村庄里响起了鸡鸣,他闷哼一声,将自己蜷得更紧。
正当他意识昏昏沉沉、准备要继续睡时,一盆凉水倏然浇到了身上,鼻子、耳朵都无可避免地进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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