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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点头,“这个病要怎么治?”
“要看病情,不过一般情况下,手术切除是最佳治疗方式。”
宋博彦如实说。
“那这手术危险吗?”
宋博彦抿了抿唇,轻轻颔首,“开颅手术是风险性最高的手术之一,而且他的瘤位置很深,风险性更高。”
“如果手术失败会怎么样?”
她忍不住关心。
“最坏的结果就是死在手术台上。”
宋博彦深深叹口气,望着宋楚,“姐,其实我今天找你还有件事。”
“什么?”
宋楚抬头,不解地看他。
“国内做颅内手术最好的医生就在301,他曾经处理过很多比这还棘手的个案,但都成功了。
如果二叔的手术由他操刀,成功率会高一半,只是”
宋博彦稍停,续说:“只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接这个病案。”
宋楚呆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你说的是高叔?”
“嗯,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能请他操刀,手术风险系数会降低很多。”
宋博彦略显迟疑,“只是,我听我爸妈讲过,二叔跟高叔叔之间的矛盾很深,我怕他不肯接。”
宋楚轻笑,“换我是高叔,我也不会救他。”
“姐……”
宋博彦无奈叹息。
在他看来,这对父女之间的矛盾才是最深的沟壑。
两人又聊了好会儿,也没得出结论,最后还是宋博彦说,“算了,实话告诉二叔,让他自己选吧。”
宋楚也腹诽自己瞎操心个什么劲,她对那个人不是早就心死了吗?他对母亲、自己和罗忱做的那些事,足以让她恨她一辈子,这样的人,死活与她何干?
话虽如此,可回家路上,宋楚脑袋里反复想的还是宋博彦那句,“姐,只有你才能请动高叔叔。”
心不在焉地开了门,房子里黑漆漆的一片,估计江少卿又在加班。
宋楚没有开灯,只依着窗外透进来的些许光线换好鞋,然后拖着疲乏的身子进入客厅,刚想把包甩进沙发,视线一偏就看到斜靠在沙发上的江少卿。
宋楚愣怔片刻后,轻轻打开了客厅的钓鱼灯。
橘黄的灯光下她才看清他的样子:合着眼,脸上尽是疲色,许是颀长的身躯睡在沙发上并不舒服,所以他眉头一直皱着。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下意识就想去拂开那打结的眉,可手伸到半途,又停下来。
这段时间江少卿的睡眠很差,好几次她半夜醒来都看见他半靠在床头,一怔不怔地凝视自己。
每次她问他怎么了,他总是浅笑,“没事,就是最近再赶一个大项目,压力有点大。”
起初她直觉他讲的不是实话,还偷偷打电话到公司询问,最后从助理那里获知他们的确接下新加坡的一个项目,江少卿有意用这个设计角逐大奖,所以全公司的人都在加班加点。
工作的事情,她帮不上忙,只能柔声安慰,“尽力就行,拿不拿奖没有关系。”
宋楚又心疼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手臂紧紧抱在一起,她担心这样睡会感冒,便想起身去拿毛毯,不料到蹲得太久,脚发麻,站起来就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后脑勺着地,沙发上睡着的男人却忽然蓦地睁开眼,一个跃起,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快速连贯得跟拍电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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