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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那便是我!”
刘宏情绪忽地激动起来:“我要诛杀这个谗贼!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四世三公,四世三公。”
汉灵帝冷笑一声,眼神阴鸷而冰冷,“哼,如今大汉的天下究竟是朕的,还是他们说了算?”
他的胸口还在不断起伏,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想当年他初登大位,本有一番雄心壮志,打算重振大汉雄风,却不料其生母王美人遭到后宫争斗牵连,惨遭毒手。
他虽是皇帝,手中却没有实权,事事都要看宦官和世家豪门的脸色。
及至后来他醉心于声色犬马,宠信宦官,但宦官势力终不及世家豪门根深蒂固,这几年又培植了外戚势力才堪堪成一平局。
而昨日之事让刘宏深感世家豪门的无法无天,真的须要好好整治一番才行,而恰逢林俊奉师命拜谒马日?,林俊便算是一根联系清流仕族的纽带,让马日?力荐林俊,既可以多几个助力,也可以打压袁氏一族的气焰。
就像围棋中的一记无厘手吧,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刘宏一时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似乎已忘记了自己身边还站着个人。
张让望着刘宏,心里蓦然涌起一种同情的感觉,不错,就是同情。
自己可以说是看着这位皇帝成大的,从十二岁被人捧到那张龙椅,被当成傀儡,军权被窦家掌握,朝政被太傅陈蕃掌据,自己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华灯初上的夜,带着一半惊恐与一半胸有成足的稚嫩面孔向自己与赵忠一一安排计划,于是,外戚窦家与陈蕃一党全灭。
那年他才十四岁,!
“让父”
刘宏的声音把张让拉回现实。
“老奴在。
请皇上吩咐。”
张让赶紧应了声。
“整治袁氏,可有妙计?”
“不知皇上想做到哪一步?袁氏虽是四世三公,但再强岂能与窦陈两族相比?老奴愿意再为皇上做一次,出了这口恶气,我这就去找赵忠,相信他也十分乐意的。”
张让头越发的低了,说完躬身退去,到了门口正欲抬头朝外走去。
眼看着张让就要出了内殿大门,“让父,且慢。”
刘宏刚才一通发泄,仿佛把昨天的怒火发了出来,整个人冷静了下来,缓缓开口,“袁术虽无德行,但整个袁府罪不至死。”
说到这,顿了顿,“再给袁氏一次机会,看袁逢袁隗明日大朝会的表现吧,但此事不可轻轻放过,安排人手,其一,将昨日袁术在芳泽阁之事大肆宣扬,突出袁术欺男霸女与那侠士的不畏强权,把袁氏的名号搞臭;其二,彻查袁术一切欺男霸女的铁证,袁绍袁本初抬高身价,不应朝廷辟召,这几年一直在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
一并彻查。
至于那两个老狐狸,不虽花大力去查什,但其它家族成员有什么便记录什么,明日大朝会后一一向我细细禀来。”
张让应诺转身离去,而刘宏,则静静地坐着,至掌灯时份,仍未见灯光,二更天才见太监掌灯,刘宏才慢慢走出内殿。
这一幕,如果被林俊看到肯定会大跌眼镜,这汉灵帝似乎跟历史评论有啥出入啊。
随着张让走出宫门,一群打扮成平民的人悄然从皇宫中走出,隐没在雒阳城的贩夫走卒中。
而林俊被黄伯安置在马府的一处客房中,整个人仰面躺在床上,亦开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三个月了,一直以来都是混混沌沌的,一直以来,自己似乎都是用一种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
总是下意识地想避免与这个世界的人有太多的交集,似乎只要这样,就能远离尘嚣,在洛阳转了一圈后便回浮云观读书习武种地打猎劈柴喂马,做一个关心粮食和蔬菜的人。
然而,随着西门庆的出演,那根人棍砸了下来,自己貌似没办法过那种春暖花开的生活了,那刘横虽然一直没说自己是谁,随着那句“我大舅哥来接我了”
也掀开了林俊前世那段那尘封的历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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