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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正凄凄惶惶,戴崇华满面杀气地闯了进来,一见朴氏父子,立即喝道:“你父子二人考虑得怎么样了?究竟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朴宗基和儿子“卟嗵”
一声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地道:“大人开恩,大人饶命啊!”
戴同知转身就往外走,沉声吩咐道:“把他们绑起来,我女儿被带走的时候,就砍他们的头。
明日,把朴氏一家统统给我抓起来,不分老幼,男子沉入锦江,女子发卖娼家!”
朴宗基身子倏地一颤,朴阶也是脸白如纸。
戴同知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已经被侍卫摁住双肩的朴阶终于崩溃地大叫起来:“大人!
大人!
小人愿替大小姐抵罪,愿替大小姐抵罪!”
戴崇华又出现在院墙上,远远地向张绎喊道:“张绎,你说的事,戴某已经查问清楚了,害死你儿的是朴家的朴阶,并非我的女儿!”
张绎一怔,大怒道:“放屁!
朴家小儿是什么东西,他敢对我儿不利?姓戴的,你为了包庇自己的女儿,就要嫁祸他人么?”
在这群官二代里面,朴阶家里的身世地位最低,在里边充当的是跑腿奉迎、陪笑帮腔的小厮角色。
饶是如此,他能混进这个圈子,也足以让其他身世地位差不多的少年羡慕不已了。
如果不是今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朴阶将来的发展将远超许多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同龄人。
可是任何机遇都伴随着风险,如今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别人有足够的实力保全自己,他却不免要成为那只替罪的羔羊。
戴同知冷笑道:“我已经问得清清楚楚,你的儿子登上塔顶,看见塔上只有我的女儿,便生了歹意,想要非礼于她。
朴家与我戴家的关系你不会不清楚吧,朴家小子自然上前阻止,推搡之间,你儿失足摔下高塔,事实真相就是如此了。”
张绎不禁有些半信半疑:戴婵儿和他儿子也是相熟的朋友,而且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娃儿。
他想不出戴婵儿有什么理由要推他儿子落塔,又怎么可能有力气把他的儿子推下塔去。
张绎这么一想,气势便弱了一些,喝道:“这只是你女儿的一面之辞,如何作得了准?你交出朴阶,张某亲自问他!”
戴崇华仰天打个哈哈,道:“交出朴阶?张绎,你派兵困我府邸,当我戴某人就是那么好欺负的?这笔账,我要到知府大人面前和你算个清楚!”
看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张绎心中更信了几分。
如果真如戴同知所言,他继续攻打戴府也就师出无名了。
因此张绎犹豫再三,既不肯撤兵,又不好继续攻打,就这么僵在了那儿。
天亮了,叶小天骑着马,离开了他坐落于东山脚下的府邸。
“啊!
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
叶小天迎着明媚的春光,欣欣然说了一句。
华云飞接口笑道:“天气这么好,是个明显的好兆头啊,咱们刑厅今天一定能开张。”
毛问智咧开大嘴笑了起来:“那敢情好!
哈哈哈,一直以来,都是俺被衙役们打板子。
如今俺也穿上这身公门的行头了,可还没打过别人屁股呢,俺的大棍早已饥渴难耐啦!”
府衙二堂上,张胖子怒气冲冲道:“老二,你怎么如此莽撞,有什么事你不能告诉大哥,让大哥替你做主,嗯?深更半夜的,你发兵困了戴同知的府邸,你把大哥我置于何地,嗯?”
张绎叫屈:“大哥,孝天被人害死了,他可是你的亲侄儿。
你说,杀子之仇,我能忍么?”
张铎气呼呼地道:“现如今,各地的土司越来越不拿咱们张家当回事儿了,你可倒好,给自己的亲大哥拆台!
你要自己解决,那你告诉我,现在你解决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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