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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没有说完,叶小天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啪!”
一记响亮的大耳光狠狠掴在范雷的脸上。
饶是范雷一方豪杰、技击高手,也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被叶小天这一掌掴呆了。
“混帐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辱骂本官!”
叶小天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此人行凶杀人,自有官法处治,谁准你私设公堂的?目无王法,狗胆包天!”
叶小天在人堆里站定,终于不用担心被人一脚踹飞,这才威风八面地道:“来啊!
把凶犯给我带回县衙,谁敢阻挠,一并逮捕!
如有武力抗法者,当场击杀!”
如果没有叶小天先前对那班皂隶、民壮们的打磨,他这一声令下,肯服从命令的大概只有那二十多个捕快。
现如今这些皂隶民壮对齐家满腔怒火,只恨没人撑腰没人牵头,叶小天一声令下,百十个民壮齐喝一声:“杀!”
百十杆锋利的竹矛便攒成了枪林,那些皂隶、捕快们拔刀的拔刀,举枷的举伽,也都是杀气腾腾。
齐木手下那些打手立即擎起刀枪,举起弓弩,与巡捕民壮们对峙起来。
终于缓过神来的罗小叶带着巡检司的官兵站在对峙双方的侧翼一动不动,两眼带着一种古怪的冷漠,死死地盯着齐木,也不知他有什么打算。
齐木心头微微一寒,突然生起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
他很清楚,如果把华云天交给官府,对他的威望又将是一个严厉的打击。
但是此情此景,却令他踯躅起来。
“难道这个人是上天派来收我的么?”
齐木倒未曾怀疑叶小天和这个青山沟的少年猎户之间会有什么渊源,即便清楚,也不会因此怀疑叶小天敢徇私枉法。
那可是二十多条人命,就是他这么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炮制出这么多条人命大案而安然无恙。
况且,他这个“苦主”
也不是任人摆布的善类。
他认为叶小天要把华云飞带走,只是为了进一步打击他的威信。
如果让叶小天把人带走,一旦华云飞对这个疯子典史说出青山沟血案怎么办?
可是,有什么理由拒绝官府接收人犯?
看这疯子的架势,只要他齐木敢拒绝,立即就是一场“全武行”
。
这件事上,叶小天占足了大义名份,又有百余名民壮、皂隶、捕快们做帮凶,实力已不逊于己方。
罗小叶那个混蛋神色不善,显然对刚才的事还耿耿于怀,想让他出手帮忙怕也有些困难。
齐木念头急闪:“罢了,就算华云飞对他说出青山沟血案又如何?终究不过是华云飞的一面之辞!
徐林、祥哥儿等人都已死了,这个疯子想拿到真凭实据谈何容易?在此期间,我便动用杀手锏,迫使花知县解除了他的职务,到那时这只没牙的老虎还不是任我摆布?”
一番利弊权衡之后,齐木咬着牙根摆了摆手,示意交人!
他的脸皮火辣辣的,早在七年前他狞笑着一刀捅进程老大的心口后,这种在强者面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屈辱就再不曾有过了。
但是今天,这种屈辱感再次涌上了心头。
范雷见老大让步了,含恨退开两步,恶声恶气地道:“把人给他们!”
看到齐木带着他的手下灰溜溜地离开,皂隶、民壮、乡丁们都挥舞着武器欢呼起来,他们头一次有这样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他们终于明白原来齐木也并非不可战胜。
叶小天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也笑了,他知道他已经在这些人心里成功埋下了一颗种子,而这种子很快就要生根发芽,看似稚弱的嫩芽,却能把压在它们头上的那尊沉重的石像顶翻。
他转身看向华云飞时,笑意才丝丝敛去。
不等叶小天询问,华云飞就平静地道:“我的确杀了二十多人。”
叶小天道:“你一定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温暖,又道:“杀人偿命,我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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