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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揽抱着她,教给她如何将鲁班锁拆开,又如何重新安上,可她的眼却只在他的手上留恋。
他的手修长匀称,骨节分明,指甲干净,修剪得当,摆弄鲁班锁时,手指动作行云流水,格外好看。
这个鲁班锁看起来简单,她摆弄来摆弄去,就是不得其法。
更重要的是她方才的精力都没放在解锁上,而是想起了他满身的伤,想知道那些伤是从何而来的。
那些伤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按说在宫里当差,遇到不好的主子,被打被骂也是常有的,可他身上的伤,不是棍棒的伤,像是刀伤。
是何时受的伤,又是被何人所伤?
听说此次出巡也险些被人刺杀,他怎么这么多仇人?可那些伤疤未免太多了些,像是刀林剑雨里来去过似的。
他就像个谜。
她看着他的手,又悄悄抬眼打量他的脸,猜测着他过往的人生。
他似乎经历过许多坎坷,可从他身上却又感受不到丝毫沉重,或许,只是他把那份沉重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他真像看透了生死一般,彷佛世间的所有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大梦一场。
他明明就坐在那里,却让人觉得他存在的不真实,他大多数时间是安静的,无声无息的,像一抹随时会消失的幻象。
她想,他说的不怕死,应当是真的。
几根木头在他手里翻来覆去,眨眼间就拆装了一遍。
“看懂了么?”
他轻声问她。
“啊?”
声音就在耳边,她恍然回神,心道,糟了,方才只顾着发呆,压根没听他在说什么。
他笑了笑,“那再讲一遍”
。
这回,他手把手地教她,温热的大手附在她的手上,带着她捏住其中一根松动的木棍,一齐用力,“咔”
地一扭,三条木棍散开了。
她扭头去看他,惊诧道:“这样就打开了?”
真是不可思议。
他“嗯”
了一声,又极有耐心地将三根木棍摆放整齐,说:“看,这有三根木棍,有两根是一模一样的,有凹槽,剩下一根是没有凹槽的”
。
“先将一根有凹槽的木棍跟没有凹槽的扣在一起,不要挡住凹槽,然后把剩下的一根卡在这根的凹槽里,扭一下”
,又是“咔”
的一声,他把拼好的鲁班锁放在她的手心里,“就装好了”
。
他转过头来看她,问:“会了么?”
她思考片刻,说:“我试试”
。
鲁班锁在他手里一卡一扭就装好了,出神入化的,可到了自己手里,怎么都摆弄不灵。
见她一门心思专注在鲁班锁上,他从旁看着也不多话,伸手拽住矮榻一头的软枕想垫在身后,可软枕一被挪动,从下头掉出来一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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