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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身边传来白画梨均匀的呼吸声,距离熄灯已过去一个时辰了,我却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男子哼唧两声,伸长了脑袋蹭到我脖子边。
鼻息喷在脖颈痒痒的,我往外挪了挪。
“...还没睡?”
白画梨声音绵软,他从被子探出胳膊将我拥住,硬是要挤到我的被窝里。
温热的身躯一入被子就将我焐了个热乎,我推了推男子,无果。
“为了殇止的事睡不着?”
他闭着眼,嘴唇贴在我颊边磨蹭,我翻了个身背对他,算是应了。
楚卿的病一日治不好,殇止就得每月为她取半碗血,想到这些,我宁愿那男子体液指的是精液。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为你出谋划策如何?”
白画梨不急不慢挤过来,我闻言一愣:“当真?”
“当真。”
他语气诚恳,黑夜将男子唇边的笑意尽数掩去,我缓缓点头,只要能让殇止心悦于我,信他一次未尝不可。
又过了两叁日,白画梨还有些咳嗽,祀柸却容不得我在外这么多日,差了许陌君把我抓回倾城坊。
这俊俏男子来接我时念秋百般劝阻,许陌君活像拆散了一对鸳鸯佳偶,气得他一路上没给我好脸色。
及至倾城坊,他见我面色平淡,不动如山,更是故意握了我的手在众人目光下回了坊中。
坊内歌舞升平,祀柸时不时会排些小节目助兴,今日便是请了城里小有名气的唱戏班子,一时人流攒动气氛火热。
一楼雅座坐着的赫然是祀柸和宁泠,男子似笑非笑,宁泠在一旁双颊飞红,好生拘谨,全无上次来我屋中时翘舌伶俐的模样。
他们身后的宁洐一人霸了一个茶座,正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见我和许陌君回来,招招手就让我们过去。
“祀柸怎么会在这儿?”
许陌君紧贴着我将我护在怀中越过层层人群,他嗤笑一声:“宁叁这几日将倾城坊闹得不得安生,唯有祀柸能制得住她。”
宁洐等我们落座便安排人倒茶,前方雅座两人安静异常,一句交谈也没有。
“他们这是做什么呢?”
我咬了口果脯小声问宁洐,视线全在宁泠身上,没想到我前世的脸也能露出来这种半羞半喜的表情。
宁洐面上在看台上演的折子戏,实际上观察着家姐的一举一动,他掸了掸衣袍上的瓜子壳,压低了声音:“我长姐有贼心没贼胆,人我都推面前了,她还是不开窍。”
敢情是他暗中撮合。
我无语,宁洐又往我耳边凑了凑:“还得沐姑娘与我演一出戏。”
许陌君见我们二人压着脑袋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凑过来时却见我们双双收声,憋了一肚子好奇,命一旁的小厮将茶换成酒。
那小厮便拿了前桌案边摆着的青瓷酒瓶,替许陌君倒了满满一杯。
“...这法当真可行?”
我表情犹豫,宁洐笑容暧昧:“绝无差错。”
得了他的肯定,我倾身拍了拍身前的祀柸,他转身挑眉看我,宁泠表情不悦,我在二人的注视之下哑声片刻,宁洐在一旁干咳两声我才说出话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何事在这里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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