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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袖亭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抬头看着薄霁时,眸底不受控制地蓄起一层水汽,但他胡乱抹了一下后,跟薄霁说,“那你说吧,我听着,我不耍性子了。”
薄霁轻轻把江袖亭搂进怀里,吻了吻他哭得红肿的眼睛,轻声解释,“我想出去看看,就当是散心,宝宝,你知道,我放不下,我爸爸在我面前跳了楼,待在公寓里,我总是想起他,我是胆小鬼,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逃离,去一个更远的地方,我想通过这种方式减轻痛苦,但我不想丢下你,所以上次叔叔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江袖亭一怔,他愣愣地抬头看着薄霁,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他一直都知道薄霁没放下,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痛苦。
也对,他只跟薄明远相处了短短一年多都有些接受不了,更别说薄霁一直跟叔叔相依为命。
他搂着薄霁的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对不起,是我没为你考虑。”
薄霁连忙解释,“不是,是我自私,只为自己考虑,宝宝你是被我拖累的。”
江袖亭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我看到你那样,我也很难受,但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你觉得离开这儿去一个更远的地方能开心一点,那你就去吧,我会一直等着你的,等你疗愈完,等你回来,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薄霁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宝宝,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吗?”
江袖亭哭着说,“不想让你有后顾之忧,如果可以的话,把我也忘了,重逢的时候换我来追你。”
他一直遗憾自己知道薄霁心意太晚,下次再见,他希望第一次见面他就大声跟薄霁说他喜欢他,问他要不要跟他谈恋爱。
原本只是个设想,没想到今天居然成真了。
薄霁看着江袖亭,久久没能说话,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两人相互拥抱着,从对方伸手汲取热量,过了很久,薄霁才低声开口,“从小到大,我越是想抓住什么,就越是失去,十岁想抓住妈妈,让她别离开我跟我爸,但她还是走了,十九岁想抓住我爸和爷爷奶奶,让他们别离开,但他们还是走了,现在我想抓住你,但我胆怯了,宝宝,对不起……”
江袖亭把脸埋在薄霁的肩膀上,泪水打湿了薄霁的衣衫,他哭了很久才道:“下次换我来抓住你。”
薄霁的声音也染上浓浓的哭腔,“对不起,宝宝。”
他一点也不想分手,但万一他永远好不了,这样拖着也是连累江袖亭,不如就像江袖亭说的那样,先分开,如果有机会重逢再说,如果没有,就当他没福气跟江袖亭在一起。
那天,江袖亭和薄霁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晚上两个人一起睡,他们躺在床上聊了很久,却只字未提分离,只是薄霁跟江袖亭说他小时候的事儿,说完换江袖亭说,俩人就这样聊到了天亮。
薄霁跟江鹤书说愿意出国,但不用他们资助,他可以自费。
夫妻俩嘴上答应,却暗暗决定以后每个月往薄霁的卡里汇款,还让他有困难随时说。
薄霁准备了一个月,就被国外一家很不错的学校录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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