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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告诉她,你的骨头已经开始增生,如果不是你回来了,你会永远的失去一条腿。
所以宫雪十分震撼,在她人生中很关键的这一段经历中,再也没有啥能比余切这段话更加恰如其分了。
亲人、朋友、爱人……都是那一盏灯。
所以她才在和余切朗诵的时候,大哭起来——这不光是她演技精湛,也是因为她实际带入了自己的人生经历。
余切正是这样的一个作家,他所写出来的话并不是针对谁写的,却让看到的听到的人对号入座。
宫雪在余切的床边,留下了一条巧克力,如果余切醒来现了,她就说这是留给战友余切的。
她仔细看着余切,脸上在烧,宫雪出去看房间外的走廊,空荡荡的,又折返回来,打算要做一件大事情。
未婚妻的信,这一封信最后的结局,是那个远道而来的未婚妻,亲吻了自己丈夫的脸颊,于是残疾的丈夫相信未婚妻的心意了。
之前余切和宫雪演过许多次这一幕,但每次都删除掉了最后一部分,这是当然了,表演的东西怎么能当真呢?
而现在,宫雪打算把这一出没有演完的戏,彻底演下去,留下一个完整的作品,无论是表演者还是观众,都是她自己。
“你不要再说了,请你相信我,你到底要怎么才肯相信我?”
她在那自问自答,然后说,“只有这样,你才会相信我。”
宫雪的心怦怦直跳,她趴在余切的床边,心一横,眼一闭,抿嘴轻轻碰在余切的脸上……
结果因为太紧张,没碰着。
也许是理智,最终压住了她。
唉,我真不是做大事的人啊!
然后,她呆了一会儿,无事生,余切啥也没有察觉到。
她心里多么希望余切能醒过来。
她心底里面甚至开始羡慕那个写信的军嫂,最起码这个军嫂从都跑到了南方,他的丈夫对军嫂是有回应的。
但余切要是醒过来了,宫雪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这时候,房间外边儿忽然有明显的声音,有许多人要进来了。
远远的就听到于淑清大喊:“雪姐姐,我们都来看余切了,雪姐姐——”
“诶!”
宫雪应了一声,把自己凳子拉开一点,床头柜有一些杂志,宫雪拿了一本《军文艺》,假装在看上面的小说。
来的人有总政的领导、冯拱、朱世茂这些年轻人……大家问:“余切怎么样了?”
宫雪脱口而出:“没什么,就是醉得厉害,睡着了。”
“余切是受到前线喜欢的作家,他如果受伤了,对我们来说也是坏消息,影响到战士们的情绪,你们要好生看着他!”
“最好守着他,万一他半夜呕吐,给堵住了嗓子眼儿,还有上厕所绊倒了,伤了后脑勺……这都是要不得的。”
朱世茂开玩笑说:“宫雪同志观察入微,一直看着余切呢——她的《军文艺》,都是倒着的!”
这下满堂大笑,宫雪臊得用杂志遮住自己的脸,坐立难安:“我刚才真的在看小说!”
“你在看小说,还是在看人,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
领导却说:“美人爱英雄,这在正常不过,余切是真英雄,经过这一遭……很多人都把情书寄到了前线,向战士们示爱,你可想想,有多少人喜欢余作家……他可是再也不需要去拿枪了。”
“《军报》上有余切在鼠洞餐厅的照片,那看上去,英俊得很哩!”
“还有川省电视台拍摄的那个宣传照,多好啊,余切代表士兵,女演员代表内地的女性,给人很多想象……就是你们俩来拍的。”
冯拱听到这些话,朝宫雪笑了一下。
这天晚上呢,冯拱来找宫雪:“宫雪,宫雪?”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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