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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这院子叫做明月苑,楼怀川也懒得去改,直到后来两人交好,他才命人重新换了匾额,取名为照川居。
那时林照雪还时常会来此坐坐,后来......便来得少了。
林照雪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脑中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块,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
因而此刻只想趁楼怀川没看见她的时候,赶紧离开。
她刚转身,脚还没迈出去,一声刀剑出鞘的蜂鸣刺破耳膜,林照雪回身的同时,手下意识摸向腰间软剑,不料摸了个空。
她心头一跳,更加刺激惊悚倒不可思议的景象便猝不及防地闯入了她的眼帘。
木枝斜倚,光影轻黯。
抵在楼怀川那纤长脖颈上的剑还沾着星星点点的、已然风干的血迹,那一双眼眸幽深黯淡至极,仿若一口照不进丁点儿光亮的死井。
“阿照,我来陪你。”
他语气平静,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楼怀川!”
林照雪慌不迭冲上前,一时没刹住,竟直直闯进了楼怀川的身体中,将原本的魂魄给撞了出去。
“......”
“......”
两两相望间,林照雪有片刻的怔愣。
她低头,抬起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宽厚的手掌轻握,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消失的记忆纷至沓来,挤得她脑袋动弹不得,耳边嗡鸣不止。
......她死了。
可她还没搞清失踪案的原委,还没为皇兄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
她怎么能死?她怎么能这般窝囊地死了?
“......阿照?”
林照雪眼睫一颤,蓦地回过神来。
她强压下心头的窒闷,一把将剑掷在楼怀川跟前,张口怒斥:“楼怀川!
你堂堂大理寺卿,命案摆在眼前不去查,反而在躲此处酗酒,甚至、甚至欲举剑自刎!”
“楼怀川。”
她不禁红了眼,“你难不成要让本宫枉死吗!”
楼怀川身躯一震,面色发白,刚刚浮现的喜色又如潮水褪去:“不是的!”
“那你如今是在做什么?”
林照雪厉声质问。
他自林照雪出事后,几乎没合过眼,眼白上的血丝映得他双目猩红。
楼怀川紧紧盯着那双含着独属于林照雪的神态的眼睛,下意识上前几步,又忽然想起先才发生的意外,于是硬生生滞在原地,如同此刻堵在喉口的千言万语一般。
他好想抱她,想得骨头都再发痒。
可他又怕是自己太醉了,陷入了个荒诞美好的梦境,若他此刻触碰了上去,是否就会如同前几次那般骤然破灭,烟消云散,而后只剩他一人绝望怅然地在床上醒来?
楼怀川浑然不觉,但那满目的哀痛和炙热如野火般的思念却害得林照雪舌尖发苦。
她无所适从地错开目光:“楼怀川你听好了,是我太过轻敌才中了歹人的毒计,与你无关,你不必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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