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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锡成离开,安皓予母亲摊手叹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儿?”
安皓予姐姐问:“妈,到底怎么了?什么事儿?”
安皓予母亲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原来小赵就是我之前看的孩子,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我离开,连封信都不让留,不过也是,那时候那孩子还小,就算留了信估计也看不懂。
主要是谁能想到二十年后你们遇上了,还……还成了这样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
“这真的是……”
安皓予问:“那赵尚安认出您了吗?”
他母亲思索了一会儿,道:“应该是没有,他那时候太小了,估计不记事儿,而且当时他跟我那么亲,要是认出我来不得哭着喊着跑过来相认?但是我看他并不像认识我的样子……你看你也不认识他,你那时候可都六岁了,你俩那时候还见过好几面,玩儿的可好了……”
安皓予听着母亲的话,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冲破枷锁,慢慢浮出水面……
畅想未来,心如死灰
赵尚安在重症监护室度过了疼痛难抑且索然无味的一天。
因为他不能说话也做不出表情,护士们无法根据他的面部表情判断他的疼痛程度,只能根据医嘱定时打开止疼泵。
虽说医嘱是根据药物的效用时间开具的,但人体各异,每个人对药物的代谢速度不一样,这就造成赵尚安总有一段时间是完全无麻醉地感受着疼痛。
他把这种疼痛当作自己是在赎罪,向安皓予赎罪,也向之前被他伤害过的人赎罪。
于是这疼痛便没那么难捱了。
令他难捱的是孤独。
他能听到各种声音,知道护士与护工在帮他做护理,知道医生会时不时过来查看他的情况,知道各种医疗仪器在自己身边有序运转……
这些声音围在他的身边,但却都不属于他,他们都是在工作,自己是他们的工作任务。
他们心怀善意,希望自己早日康复,但却与他没有任何情感上的交集。
唯一一个与自己有情感交集的人被隔绝在病房之外,不能陪着他。
赵尚安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他沉浸在深深的孤独里。
恐慌渐渐涌上心头。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都很害怕被抛弃——自从陈姨离开之后。
他会在幸福感袭来之前终结每一段关系,以此来避免自己被对方抛弃。
他从来不信有人会不离不弃地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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