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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好问大喜,站起身拱手道:“商帅宽仁,元某感激不尽。”
并当席口占一律,笑念道:“逋客而今不属官,住山盟在未应寒。
书生本自无燕颔,造物何尝戏鼠肝!
会最指天容我懒,鸱夷盛酒尽君欢。
到家慈母应相问,为说‘将军礼数宽’。”
完颜鼎闻诗大笑,对王渥道:“裕之诗才独步天下,将来定会成为一代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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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郊猎,完颜鼎一马当先,飞骑绝尘左右开弓,连发数矢,箭箭中的,其余三人连同亲兵们一齐高声喝彩呐喊。
王渥在马鞍上笑道:“良佐,你也来。”
完颜彝依言飞身上马,奔驰中瞄准一只野狐弯弓搭箭,正待放弦,突然咔嚓一声,箭头断裂,坠于马下。
那野狐回头看了一眼,见此情景,忽然咧开了嘴,竟似在冷笑。
完颜鼎在马上看着,只觉全身毛骨悚然,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本能唤身边亲兵立刻射杀野狐,完颜彝却面不改色,反手从箭囊中另取了一支箭,扣弦瞄准,正待射出时,又听啪地一响,弓弦竟应声断作两截。
这下旁观的王渥和元好问也觉出妖异来,各自手持刀剑围了上去。
完颜彝微微一怔,将断弓抛给身后亲兵,又从韔袋中拿出一把角弓,反手抽出长箭,屏息凝神一箭射出,眼看着那支羽箭直往野狐咽喉而去,不知怎的,最后竟差了少许,擦着它侧颈皮毛钉在了土上。
完颜彝的箭术向来在军中首屈一指,从未有这般失了准头,王渥与元好问面色凝重,皆唤道:“良佐,小心些!”
完颜彝沉心静气,又取过一支箭,再次瞄准射出,这一次总算没有再失手,野狐喉咙中箭,当场倒地气绝。
围观诸人皆松了一口气,完颜鼎与王渥对视了一眼,均觉妖异不祥,便命亲兵立刻将野狐焚烧了,眼看那野狐在众目睽睽之下变作一团焦炭,这才略安心些。
经此一事,完颜鼎和王渥怕再有意外,劝完颜彝暂且休息,明日再下场,完颜彝便依言同元好问一起在树下观猎。
这二十余日来,他时常想起云舟,眼看元好问辞别在即,从此更没有理由去桃源里见她,心下一阵怅然,不由自主地道:“元兄,霓旌姑娘知道你要走么?”
元好问点点头,叹道:“她说,让我替她来看一看故乡……”
完颜彝沉默片刻,问道:“她家人还在么?”
元好问摇头叹息:“都不在了,兴定元年那场叛乱,她父兄也在其中……”
完颜彝疑惑地道:“我记得你从前说叛乱在方城?”
元好问叹道:“我原本是这样以为,史馆里的宣宗实录也是这样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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