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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悬虚弱地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相比起玉婵,何瑞平静得多。
他站定在几步远外,低眉顺眼一躬身,说:“既然公子醒了,奴才这就去回禀皇上。”
不知是不是江悬的错觉,何瑞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古怪,刚才进门时有意无意扫过整间卧房,似乎在寻找什么。
江悬被子下面的手慢慢攥紧。
好在何瑞到底没有说别的,只是对玉婵道:“劳烦姑娘去请太医。”
玉婵恍然惊醒:“是,是,奴婢去请太医。”
说着站起身,擦掉自己刚才因为焦急流出的泪水,哽咽道:“奴婢马上回来。”
何瑞也微微一颔首:“奴才先告退。”
二人进来又离开,谢烬从书房走出来,望着何瑞身影消失的方向,目光暗了暗。
江悬阖上眼帘,轻声道:“你再不走,萧承邺就要来了。”
“那个何公公,”
谢烬转头看江悬,“刚才我在门外打晕他,他不应该一点也不记得。”
“许是故意装聋作哑吧。
在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烬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来到江悬床边,半蹲下来,轻轻抚摸江悬额头:“阿雪。”
“你该走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
谢烬的声音比平日沙哑,带着一点隐忍的心疼与难过,和江悬昏睡中听到的那道声音似乎一样。
江悬睁开眼睛,看着谢烬,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放心。
我不会死。”
谢烬也笑,笑意却只浮在唇角,目光仍是难过的。
“你不许骗我。”
“嗯。”
“好好养病。”
“好。”
……
谢烬离开了,背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江悬一直看着那扇窗户,直到寝殿的门重新推开,萧承邺进来,绕过屏风,出现在他的视线。
江悬收回目光,默默将头转到一边。
萧承邺看见他的动作,眸色沉了一沉。
后面跟着张太医和何瑞,再往后是玉婵。
一时间小小的卧房拥挤了起来,萧承邺坐下,侧身瞥了一眼:“张临渊。”
张太医走上前:“是。”
萧承邺脸色阴沉了一天,映雪宫上下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一个字。
张太医也是一副压抑沉重的模样,走到江悬床边,顿了顿,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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