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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诉方的再三追问下,本杰明·卢匹卡承认那人的轮廓与赫普曼有几分相似。
赫普曼的朋友汉斯·克罗宾在证人席上说,他每月的第一个周六都去赫普曼家。
没错,19年4月日那个周六他也在那里,和往常一样,他和赫普曼一起演奏了乐器。
还有几位朋友作证说他们参加了19年11月6日赫普曼的生日派对。
只有一位笔迹鉴定专家约翰·腾德利,愿意为被告方出庭。
公诉方的专家们侧重的是赫普曼的书写笔画与那十几份绑匪条子的相同点,而约翰·腾德利则着力于它们的差异。
他指出,尽管两者之间存在着某些相似之处,但总体来讲,赫普曼的书写相对规矩,赎金索取信等则比较潦草。
至于那些特殊的拼写与语法,在日耳曼裔的美国人中非常普遍,并不是赫普曼所特有的。
木质专家乔斯·戴彼丘的职业之一是为家具制造商配木纹。
他在法庭上出示了大量的木材样品,说明来自不同树木的木料也可能有相互匹配的纹理。
他认为,作为作案工具的木梯上的第16级踏板和赫普曼家阁楼的地板并非同一块料。
被告方还聘请了指纹鉴定专家鄂拉斯图·米德·哈逊博士,他从那架木梯上查出了上百个指纹,但没有一个是赫普曼的。
在传唤了总共16名证人之后,历时六个星期的听证结束。
爱德华·雷立代表被告方在长达五个多小时的总结性发言中指出,事实上,所有这些人证和物证并未提供任何证明赫普曼参与绑架谋杀小林迪的证据。
被告赫普曼与本案的唯一联系只是那些赎金钞票。
但由于警方急需一只替罪羊以了结此案,他们并不在乎赫普曼是否真的有罪。
雷立最后说,他与其他被告律师坚信,布鲁诺·赫普曼是无辜的。
首席公诉人戴维·韦伦兹在这六个星期里已一举而成为全国性的明星人物。
他在作总结性发言时显得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他甚至说单凭赫普曼的长相和性格就可以断定他有罪。
195年月1日,1名陪审团成员聆听了法官托马斯·特理查的指示后,于上午11点0分步入审议室,一位法警在他们的身后关严了大门。
审议室刚好在赫普曼单人牢房的楼上。
下午点左右,陪审团要求法官允许给他们送进去一只放大镜,说是要比较赎金索取信和写有约翰·康顿博士电话号码的木条上的字迹。
傍晚时分,法庭四周聚集了7000多等候着听最终裁决的人们,他们不停地高叫:“杀死赫普曼!
杀死那个德国佬!
杀死赫普曼!”
晚上10点7分,法庭的钟声终于敲响了。
10点半,等陪审团成员在陪审席上一一就座后,戴着手铐脚镣的被告人布鲁诺·赫普曼被带上法庭。
他面呈死灰色,右手腕与一名法警的左腕铐在一起。
听众席上,赫普曼夫人安娜也是脸色惨白憔悴不堪。
待法庭大门锁定,法官托马斯·特理查示意法庭文书开始。
“陪审长先生,请问陪审团裁决被告——布鲁诺·理查德·赫普曼——有罪或无罪?”
“有罪。”
陪审长照着手里的纸条缓慢而清晰地念道,“我们裁决被告布鲁诺·理查德·赫普曼,被控之一级(预谋)杀人罪成立。”
几名记者马上起身往外跑,无奈门已上锁。
特理查法官击槌警告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
法庭文书继续问是否所有的陪审团成员都同意这个裁决,陪审席上的八男四女逐一点头称是。
托马斯·特理查命被告方起立,他又重复了一遍陪审团的裁决,然后说:“本庭依法判处你,布鲁诺·理查德·赫普曼,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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