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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理查法官暂定在195年月18日那个星期的某一天执行死刑。
这时,有个人爬上一人多高的窗台,打开窗户冲着外面大喊:“有罪——死刑!”
顿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四起。
10点50分,赫普曼被带回到自己的单人牢房,他扑倒在帆布床上无声地抽泣。
与此同时,还留在法庭里的安娜也在她的座位上失声恸哭,直至工作人员请她离开。
记者打电话到林勃庄园,林勃家族的发言人告诉他,查尔斯·林勃上校将不对此事作任何评论。
林勃听到他们在电话上的对话,立即拧开图书室的收音机,播音员正在法院大门外的梅因街现场直播,背景是一片人声喧嚷。
只听得播音员的声音说:“历史上最为著名的审判刚刚在这里落下帷幕。
被告布鲁诺·理查德·赫普曼被裁决犯有绑架谋杀罪……”
听到这里,安妮马上请求丈夫把收音机关掉。
几位记者开车到布郎克斯约翰·康顿博士的住地。
康顿夫人说她将向丈夫转告这一消息,但康顿博士不会就此发表任何评论,或接受记者的采访。
第一夫人依琳娜·罗斯福是当时少数几位敢于公开对本案的裁决表示怀疑的名人之一。
这位总统夫人也是著名的社会活动家、作家和演说家,后来还被任命为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
她认为本案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布鲁诺·赫普曼犯有绑架谋杀罪。
罗斯福夫人对记者说:“整个审判过程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并不是同情赫普曼,但我一直在想,也许他真是无辜的。”
《纽约时报》对赫普曼一案的裁决作了如下评论:“我们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在霍普威尔的那个悲惨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案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谜团。
只有作案人的交代或新的证据的出现才能帮助我们澄清事实的真相。”
此时的布鲁诺·理查德·赫普曼已是一贫如洗。
爱德华·雷立说,他仍然对赫普曼的无辜坚信不移,但是没有钱就一切免谈。
于是,罗伊德·斐歇尔代替雷立成为被告方首席律师,他与原四人律师团中的弗里得利克·玻普继续免费为赫普曼辩护。
同时,安娜·赫普曼带着刚满周岁的儿子蒙菲尔德奔走各地,多半是德裔集居区,和那些相信赫普曼审判是一宗冤案的人们一起,以各种方式为本案的上诉募捐。
一战之后,德国因挑起战端而遭到世界舆论的谴责,美国人中反德情绪十分普遍。
也许由于这个原因,德裔社区的人们认为,赫普曼和他们一样,也是种族歧视的受害者。
赫普曼始终坚称自己与林勃幼童绑架案毫无关系。
在被判刑的第二天,他对记者说:“我从未见过林勃家的孩子,也从未收受赎金……在上帝面前,我是绝对无辜的。”
另一次采访中他说:“即使他们现在对我说,只要我将事情和盘托出他们就赦免我无罪,我也无话可说。
因为我已经告诉了他们我所知道的一切。”
《纽约时报》记者远渡重洋,到德国采访布鲁诺·赫普曼70高龄的老母。
老太太说:“我知道我的儿子是无辜的。
但林勃希望这样的结局,于是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发展。”
其实不少业内人士也有同感。
查尔斯·林勃上校在为时天的庭审中天天到场,这无疑给陪审团施加了极大的压力,使他们几乎不可能作出其他的裁决。
法官托马斯·特理查在主持审理本案的过程中明显的语言偏向,以及原被告首席律师爱德华·雷立的不尽职,都使得赫普曼难以获得公正的审判。
基于这种种理由,赫普曼新的两人辩护小组开始了为期一年的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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