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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镜衡说起这段,非但不觉得有什么,更像回家来的一段再白描不过的交代,“这下好了,不自证的下场,就是谣言起于智者了。
我直到走出他们教室,他们班主任都始终用一种很晦涩的目光打量我,仿佛他的职业道德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伦理秘密。”
栗清圆听后,只缜密反问他,“嗯,那么你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
“我解释清楚,他上哪里再找个爹去给他开会呢。”
栗清圆一时沉默,目光再抬起的时候,正好与他不期而遇,冯镜衡说罢他来前的这一段,重启一早他问她的问题,“我昨晚怎么回去的?”
“……”
“圆圆,我记得喝你爸泡得那个酒,燥得我跟个火炉子……”
冯镜衡的话没说完,栗清圆转头朝盛稀,“饭盒下次有空再还我。”
还好快到中秋,盛稀的脚伤趁着这几天的假期,正好可以过渡出来,不影响掉多少课。
她客观问了几句,也委婉表示后面可能没空过来探望了,祝他早日康复。
栗清圆前脚出病房,有人后脚跟了出来,她头也不回地关照身后人,“不必送了。”
冯镜衡像听见了句再嘲讽不过的话,经过楼梯口,他一手推门,一手拽着前面的人朝里进,闭合门还没全掩上呢,始作俑者堵住她,“我和你说话呢,你掉头和那小子说那么多什么意思?”
“我是来探望他的。”
“我是来找你的。”
四目相对里,谁也没说话。
呼吸同频了下,又异口同声道:“你为什么还来看盛稀?”
“你能去开家长会,着实叫人意外。”
冯镜衡先说完的,听到她嘲讽他去给盛稀开家长会,微微颔首,“我昨天说了,奖励他的英勇,他救了你,我还报他,是应该的。”
“我问你,为什么还来看他。
不为他爹的事生气了?”
“我没那么糊涂,他也实事求是搭救了我。
无论如何,他还是个孩子。”
冯镜衡听后笑了声,揶揄她,“女人天生具备母爱性能么?”
栗清圆冷淡得很,把头一点,“也许是吧。
女人从身体构造上就决定了比男人早一步明白孕育的意义。”
这一刻的冯镜衡彻底承认,他被她将军了。
也正如他们初次会面的感悟一样,栗清圆永远不会是轻易被说服的那一个。
她接纳你,永远只有一个原因,她愿意试着与你和平相处,平等互爱。
尽管她不擅言辞,如果你足够细心,她的那些涓滴意念,全藏在沉默里。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一次热烈响应,还被冯镜衡以事实以过去的沉疴来重创了,如他昨晚在她父母那里反省的,她只是个平凡()人,只想谈最世俗的恋爱,汲取对方的包容与偏爱,不想有这么多弯弯绕绕,蝇营狗苟。
她既然只是在恋爱,又为什么没有叫停的权利。
她即便紧急叫停了,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帮衬他,帮衬他利益范畴内的别人。
冯镜衡始终没有意气地去抱她,禁锢她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笃定地那一句,“圆圆,我知道你爱我。”
栗清圆依旧清醒貌,若即又若离,“你知道吧,爱又不可耻。”
她从他身影里走出去,冯镜衡喊她,“我还知道你是生气你小舅,也生气我假惺惺以爱之名,结果回头来,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按下了这一笔。
你生气到头来,我把栗清圆心目中两个了不起的人都搞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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