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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江子鲤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心里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继而转化成说不出口的荒诞感,只觉得好像天上地上所有人都在欺负夏景一个人。
明明幸福已经分配不均了,为什么痛苦还要有失公平。
他扭过头,看看快走出路尽头的人影,又看看夏景,觉得自己还是礼貌性问一下比较好:“我能怼他么?”
夏景挑了下眉,江子鲤没等他说话,就先朝那边开口了:“喂。”
远处的身影一顿,江子鲤说:“要赎罪,就先把你那些欠了八辈子的债还了,一点担当都没有,就会说空口无凭的屁话,还他妈是不是男人!”
男人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小二十多岁的少年当面驳面子,脸上挂不住,皱眉说:“你说谁?”
江子鲤:“谁最坏我就说谁。”
他的嗓门一飘八里远,街坊邻居们听见动静纷纷出来看,念叨着“新年又有新乐子”
,七嘴八舌地指那个男人。
男人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怕真招来讨债的,立刻迈着步子走了。
江子鲤也脸皮薄,吼完这两句就飞快遁了,进门前还绊了一跤,差点牺牲剩下几个鸡蛋。
夏景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跟在身后锁了门。
江子鲤摊在门上,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出个什么名堂,片刻后扭回身来:“……”
夏景抱臂靠在他旁边,手里拎着一堆鸡零狗碎,看他的眼神在沉沉的暮色中模糊不清。
橙黄色的夕阳踏过窗帘洒进屋里,勉强盖住江子鲤微红的耳朵尖,他轻咳了两声。
抬起头,眼睫上像坠着光:“过瘾么。”
夏景垂下眸,从江子鲤的角度,能看见他颈侧蜿蜒而下的骨骼线条兀地延伸进衣领里,随着他每一次呼吸吞咽微微而动。
半晌,夏景的声音响起,很轻:“过瘾。”
他珍重地捧着这两个字,对江子鲤重复了一遍:“特别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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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
两个年纪加起来还没苹果大的少年玩似的做了顿年夜饭,不算精致,也没满汉全席那么浪费,但勉强能吃。
八点整,他俩一人一条毛毯窝在沙发上,又从冰箱里翻出一大瓶冰可乐,准时等新年联欢晚会开始。
不过没人看——大概现在过年也没多少人真的仔细看电视了,他们解决手机上的社交已经忙不开,何况里面还有红包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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