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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成个对角,彼此都没再说话。
徐忘云往前迈了半步,萧潋意却立时道:“别动!”
“我看看。”
“不要!”
萧潋意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双眼睁得极大看他,抖道:“你别过来!
我可能染疫了!”
“瘟疫也不是沾了就一定能得的。”
徐忘云哄他,“我们都在这,若要病也是一起病,过来我看看。”
“不要!”
萧潋意却坚决,“阿云你……别过来!”
他往前进一步,萧潋意就往后退一步,抵死也不愿和他拉近丁点距离。
二人这样了几个来回,还是陈簪青受不了道:“他不过来,那我过去。”
“你来做什么?”
“我是大夫。”
陈簪青简直要烦死他了,“不让我看那你就等死吧,殿下。”
萧潋意默了片刻,把脸上布巾裹了裹,冲她招了招手。
陈簪青掀开他的袖子,只看了眼就要他立刻跟她回屋。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了住处,进了屋子,她燃起一盏油灯,银刀放在上面细细烤了,“忍着点。”
萧潋意无论如何也不允徐忘云跟他一起进来,此时屋中只有他们二人,萧潋意面上没什么表情,平淡点了点头。
陈簪青便痛快地下了刀,将他伤口上的一点烂肉剃去了。
高温贴在皮肉上激起一阵灼伤刺痛,紧接着便是更强烈的剧痛——萧潋意眉目低垂,瞧着陈簪青的刀割过他的血肉。
剃肉不能保证他染不上瘟疫,是怕那人满脸的脓疮再弄得他伤口感染。
边上的肉被剃得差不多了,他抬眼瞧了眼窗外,顿了顿,忽然扯开嗓子痛叫了一声。
陈簪青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装什么?”
窗外,徐忘云的衣角一闪而过。
萧潋意微不可察地牵出点转瞬即逝的笑意,转而又漠然道:“怎么,我就不能怕疼么。”
陈簪青顿时嗤笑一声,收回银刀,拿出个小罐子,手一抖便铺了厚厚一层药粉上去,“疼也忍着——这你不是最擅长吗。”
“医师又说笑了。”
陈簪青讽笑了声,不搭理他了。
萧潋意试探着转了转手腕,“有多少几率?”
“大半吧。”
陈簪青说:“病气转相染易,何况你这是被人咬了一口。”
萧潋意沉默一阵,才说:“无论如何,保住我。”
陈簪青已经收拾了药箱准备出去,闻言又回头看他,“是——殿下。”
自那天后,他便将自己锁在了里屋。
陈簪青每两日进一次给他换药,受他体内残毒影响,他伤口长得很慢,但好在脸上没什么生花的痕迹,也再没什么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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