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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了一番,他还是决意去御书?房的龙床上禀告崇珍帝一番。
毕竟崇珍帝夜里难眠,此刻也多半是躺在床榻上翻阅奏折。
他回身瞥了一眼徐怀安,终是下定决心进了御书?房。
整个京城里就没有人比福安更懂崇珍帝心的人,譬如平日里只要崇珍帝呛一呛嗓子,福安就知晓他心里起了什么坏心思,都不用崇珍帝开口,福安自会?去做这个恶人。
徐怀安与?苏氏成亲的这一桩事,崇珍帝也未见得有多恼怒,只是他心里堵着一口恶气,总要折腾一番徐怀安才能泄愤而已。
让福安说,婚期延迟也不算什么大事,徐世子若能忍住眼前的这口气,等些?时日,陛下便能消气,这事也就过去了。
只可惜,徐世子显然是无法忍气吞声。
福安走进御书?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龙床附近,轻声唤了一句:“陛下。”
龙床上骤然响起一阵窸窣的动静。
崇珍帝正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听见福安的说话声后,立时道:“大半夜的吵什么?”
福安立马往地砖上一跪,并道:“陛下,徐世子求见。”
龙床上躺着的人一愣,旋即不可置信地问:“徐怀安?”
福安点点头,只说:“徐世子说有要事要与?陛下禀告。”
*
徐怀安在御书?房外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
就在天边即将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福安才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将他请了进去。
此时的崇珍帝已穿上了龙袍,满面?威严地坐在龙椅之?上,御书?房的四侧都点着好几盏烛火。
烛火通明,徐怀安踩在被烛火照亮的瓷砖,一步步地走到了崇珍帝跟前,而后俯身下拜,恭敬地说:“慎之?拜见陛下。”
坐于下首的崇珍帝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瞥了不知多少?言,才把手里握着的奏折往地上一砸,奏折正巧在徐怀安的膝旁落地。
只偏一厘,那奏折就要砸在徐怀安的头上。
可他不知是反应太慢了些?还是根本?就没想着去躲。
从崇珍帝坐着的地方望过去,便能瞧见徐怀安岿然不动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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