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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咱们大破仪州时,倘若仪州派信使快马加鞭将我军战法告知随州军、拓跋部,使得他们提前防备,我军又该如何与之周旋?"
邵明月回来路上,坐的是钱奎的马。
“师父说了,那樱祖一贯狡苛、冷酷、唯利是图。
以他那见不得别人好的性子,他自己倒了大霉,才不会好心告知盟军提防。”
“退一万步说,就算老贼突然改性,仪州被打得那般落花流水,残兵败将只顾奔逃,也未必分得出心来挑出一个不辱使命的信使。”
“就算信使够快,拓跋部与随州合并抄近路也需要一个多时辰。
我军只要在一个多时辰里干掉随州,就还能赢。”
“原来如此。”
沈策懂了:“月华城主全部都算计好了,果然料事如神。”
邵明月笑笑,没再多说。
师父还说,其实他也并不能十拿九稳。
毕竟战场之上,种种机缘巧合细如牛毛又千变万化,便是件件都机关算尽,往往还是会有造化弄人。
再强的将领,也难保证一定能赢,都只是随机应变而已。
知己知彼,不可轻敌。
这些话,他记下了。
……
邵霄凌在小侄子和钱奎那听了一会儿,策马上前:“喂,阿寒,小东西刚刚喊你师父呢。”
“你什么时候偷偷背着我把我侄儿给收了?也不跟我说,我得替他办拜师酒的!”
楚丹樨:“嘘。”
“主人累了,才睡着,别吵他。”
邵霄凌一张俊脸瞬间垮了下去。
区区侍卫,敢嘘他洛州侯?
而且话说他的这位“夫君”
,还真就靠在侍卫怀里闭目睡了?
能不能稍微注意点影响?虽说“婚约”
之事子虚乌有,但他毕竟曾众目睽睽婚船接人,又在安沐城门口收了乌恒侯的新婚贺礼,如今人人以为他与月华城主有一腿。
这人倒好。
一会儿和卫留夷余情未了,一会儿又和俊美侍卫贴贴。
要睡也该睡他怀里啊,不然让别人怎么看他?堂堂洛州侯被夫君送了帽子?正想着算了,为这点事也不值得气,随即目光恰落在楚丹樨怀中人的脸上。
“喂!”
邵霄凌吼了起来,“他脸色怎么那么差?”
……
月下安城。
邵霄凌一直以来只见过慕广寒肆意潇洒、无所不能的模样。
如今却见他蜷缩在床上弓起背脊,整个人浑身痉挛咬牙发抖,发不出声音。
细碎的黑发黏在脸上、遮住眼睛,身下的席褥被冷汗一片湿透。
邵霄凌不禁一阵无措,颤抖着去摸他,那身子摸起来却是骇人的冰凉刺骨。
邵霄凌:“怎么会这样,阿寒!
你、你哪里难受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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