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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朵在那边气的直喊,而张淑琴低着头靠在老院墙上,捂着脸不吭声。
“姥姥,姥姥,你没事吧?”
“没事。”
张淑琴安慰了朵朵一句,她本就是有韧劲的人,不然也不会数十年如一日的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丈夫,经过自己妈的一巴掌,她反而激出了火气,打定主意就是不干,死也不如这些看热闹亲戚的意。
大不了就去跳村外那条河!
事情在张淑琴的誓死抗争中不了了之,二婶子临走时骂骂咧咧,诅咒张淑琴以后拖成老姑娘,到时候村头老光棍都不惜得娶。
“呸,等着吧,过了好年岁,烂在家里头!”
费福玲和妯娌叉腰互骂一场,气的差点把灶台掀了,张淑琴给她抚胸口,被她狠狠一推,后脑勺险些磕在耙犁尖锐的角上,然而费福玲毫不心疼,继续指着女儿的鼻子骂。
“明天,去给你婶子赔不是,必须跟老路家结亲!
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
张淑琴趴在地上,听着她妈恶狠狠说不留她白吃饭,养她不如养条狗的话,心底一片冰凉。
当初,何尝不是为了逃离家里,火急火燎的就把自己给嫁了呢。
“姥姥,不要哭,站起来,别怕她!”
张淑琴撑着地,慢慢坐起来,仰视着她妈:“妈,就算我嫁过去,路陈打我,骂我,瞧不上我,你也要我嫁吗?”
“谁家汉子不打老婆!”
费福玲冷冷瞪着她,仿佛那不是女儿,是仇人:“打你你就受着,忍着忍着半辈子就过去了。”
母亲的脸在灶房的火光中明明灭灭,像她给孩子的爱,若有若无让人眩晕。
朵朵又在脑海里大呼小叫,把地板跺得咚咚响,气的简直恨不得出来跟自己太姥姥打一架。
张淑琴头痛欲裂,强撑着站起来,摸索着墙壁弯着腰,慢慢挪出灶房。
“你别给我整那死出,告诉你,不去求你二婶,以后家里没你的饭。”
“知道了。”
回到里屋的炕上,张淑琴把自己放上去,然后缩在有余温的炕角,蜷缩着不动弹了。
“姥姥,你在哭吗?”
张淑琴抹抹脸颊,干的。
“哭什么,没啥好哭的。”
“哦。”
朵朵不说话了,奇妙的是,张淑琴好像能感受到她在脑海里的一举一动,比如,现在她就知道朵朵正睁着她那双大眼睛,好奇地来回转头看。
“朵朵,你为啥能跟我讲话,我咋又回以前去了。”
“
姥姥,你听我说!”
朵朵马上兴奋起来:“你这种情况叫穿越,哦不,重生!
现在可流行了!
就是一个人回到自己小时候,然后弥补遗憾的故事!
哦,弥补遗憾就是把以前放不下的事情重新好好做一遍。
至于为啥我能跟你讲话,我也不知道,大概因为我是天选之子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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