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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出来走走,那里抹起牌来了,闹哄哄的。
我爹来了没有?”
“才刚到,正和大老爷还有几位相公在外头厅上说话。”
秋五太太只怕也跟着丫头到老太太那里去了,玉漏伸着脖子四下了望,不放心,怕她娘在众人跟前丢丑。
没看见人,便要急着去叫了络娴好赶回去。
刚要走,又给池镜掣住。
他掣住她也没正经事说,不知怎的,就是想绊她一会,“仙哥呢?”
“在老太太那里给奶母抱着。”
她穿着松黄的短衫,绿罗裙,脸上胭脂揉进皮肤里,粉嫩嫩的,整个人就是片浓浓的春意,青春得不敢信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池镜抓起她的手,翻来翻去,歪着脸看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把手抽出来,“你快去吧,给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池镜仰头看看那架蔷薇,好笑道:“家里真是大,里里外外的,倒要晚上才看得见了。”
因为来了好些未出阁的小姐,午晚的席也是要分开摆,男客们是在小宴厅那边,这一日的确很难碰上。
所以这时碰见,竟有些难分难舍的意味。
玉漏绵延着没走,低着头,却也没有话说。
风吹拂过来,天上下着短促的花雨,在两张脸之间纷纷落落。
池镜想到昨晚上,还觉不尽兴,可昨夜她有一丝血迹,不知是生孩子没流干净还是给他弄伤了,所以他今天有点不敢了,自己也失落。
“我要过去了。”
玉漏抬额看他一眼,脸上有粉霞一样的光泽,“你快去换衣裳吧。”
她自己一横心先拔腿走了,怕和他天长地久地在这里站下去。
到络娴院里,碰见媛姐正预备往老太太那边过去,拉住她问:“来客多么?”
玉漏道:“怎么不多,那屋里现就有十来个人呢。
你快去伺候,我来叫二奶奶。”
媛姐刚要走,又转头嘱咐她,“你小心点,二奶奶这两日脾气不大好。”
玉漏也没当回事,络娴几时脾气好过?这两日听见外头众人忙得风风火火的,她独困在这屋里,自然受了不小的刺激。
那正屋门上还挂着冬天的厚棉帘子,门开着,但络娴也不敢轻易跨出来,到处都是老太太的眼线,媛姐就是头一个。
今日跨出来一步,明日就变着法惩治她,不是吃的不好就是穿的不好,有时候的饮食还不如下人。
她歪在窗台上发呆,玉漏走进去时,看见她脸上有一行风干了的泪痕,不知想到了什么。
她听见脚步声,以为是丫头蓝田,没调眼,木讷地发声,“今天外头是不是很热闹?”
“热闹。”
络娴一听声音不对,扭过脸,眼睛立刻愤恨起来。
玉漏微笑道,“差不多的亲戚都来了,来瞧仙哥,送了好多礼,我看得眼睛都花了。
二奶奶也瞧瞧去?”
说着,把眼转到别处,满不在乎的神气,“老太太叫你去。”
络娴不大信,“老太太叫?”
心里以为是她有意撺掇,要叫她去目睹她今日的风光。
“老太太会叫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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