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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
赵华致如是回答。
请赵华致吃饭,餐厅要够档次,但好一点的餐厅大都得提前预定。
以前春满从没在选餐厅上为难,房家在餐饮行业可见一斑,房嘉恺的母亲给了她足够的权限,本地十数家高档餐厅都可以随时光临。
如今春满非但不能使用这个权限,还得在选餐厅时,把房家旗下的餐厅筛掉。
从电梯出来,春满在大脑里遴选餐厅的思绪暂停,视线盯着某个方向,怔了下,过去:“钱姐,您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吗?”
钱敏姿态亲近地打招呼,近期的操劳让她看上去很疲惫。
中年人手部皮肤粗糙但滚烫,春满瞧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联想到近来章啸行的休假,右眼皮预兆不好地跳了跳。
“是不是章哥?”
钱敏别开脸,抹了抹泪,说:“老章让我瞒着你,他前不久肝脏查出点小毛病,医生说是长期喝酒导致的,我就说他前几年不用那么拼,结果弄成现在这样。”
钱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话题岔开:“那边是你朋友吧,他一直在等你,你快过去,别让人等久了。”
春满适才记起赵华致,开解几句,才跟钱敏作别:“我有时间再去看望章哥。”
从医院往外走时,春满脑内闪过章啸行为了动物园的经营频繁应酬的事。
他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甚至可以说是重度社恐。
笨嘴拙舌得在酒桌上被人当成乐子,闹了不少笑话。
但他好似钝感力过剩,从没有哪一刻被挫掉劲头儿,孩童一般的执着最终换来几分另眼相看和尊重。
春满是章啸行请回来帮忙的,但事实上,春满最初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和章啸行相比,春满执拗较真的性格更不适合需要谄媚奉承的酒桌文化,有次当众驳了一个劝酒企业家的面子,场面一度闹得难看,最终是章啸行用自己罚酒的方式替她解了围。
房嘉恺说她喜欢小题大做,想想也没说错。
只是说几句漂亮话,喝杯酒而已,春满却反应激烈。
后来房嘉恺的母亲借着承包园内的餐厅注资,赫京旗下的至文资本投资,动物园结束了要靠园长喝酒拉投资的局面。
但酒精对身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章啸行便是那时留下的身体隐患吧。
走神走得太专注,什么时候坐到副驾上的,春满都不知道。
有过放赵华致鸽子的先例,她这次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说自己临时有事。
但一秒,十秒,一分钟过去了。
春满去看车窗外的景象,才发现车子迟迟没有发动。
她疑惑地偏头,询问赵华致:“车子有什么问题吗?”
赵华致答非所问:“想回医院探望章园长就去。”
春满心说我脸上表情很明显吗,嘴上却不诚实地下意识反驳:“没……”
“还要跟我客气到什么时候?”
赵华致似乎是生气了,大力把车钥匙拔出来,钥匙碰撞挂饰发出滴溜当啷的声响,衬得他这句自言自语的嘀咕听不真切。
感情是需要沟通来维系的。
赵华致父母的感情非常好,便是因为他们懂得这个道理。
不论大事小事,他们再忙也不会吝啬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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