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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太轻薄,反倒失去了令人愤恨反抗的心思,燕羽衣懒得反驳,况且现下也是事实。
既然萧骋喜欢逞口舌之快,让他几步或许海阔天空,交谈起来也更容易。
他看不到萧骋的脸,却可以微微偏头,用额角轻而易举地抵住萧骋的下巴。
窗外飞雪呼啸,就算用地毯抵住门缝,烛火也仍旧跳跃飞舞,直至燃尽最后一抹明亮。
“你看。”
燕羽衣气若游丝,使不上一丝力气:“蜡烛在哭。”
“蜡烛是死物,是你自己想哭。”
萧骋摸了摸燕羽衣耳后温度,嗯,仍旧烧得很厉害。
“我想哭。”
燕羽衣迷茫了一瞬,其实他只是看到什么便说出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我不想哭。”
他喃喃,确定般重复道:“我为什么要哭呢。”
做梦对燕羽衣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为了完成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帮助洲楚皇室消除暗藏在明珰城,乃至于整个西洲之中的威胁,燕氏必须夜以继日地扫除障碍。
故而在家族中拥有官职的族人,通常会在幼年便学习如何瞬间入睡,不被梦境控制,更是有意控制做梦的频次。
至今,燕羽衣已经七八年没再做过一个完整的梦。
“你会做梦吗。”
燕羽衣问。
萧骋:“白日梦?”
“不,只是单纯的做梦。”
“会吧。”
萧骋说。
“对了,你在梦里喊家主阿娘,你和双亲关系很好吗。”
未及燕羽衣回答,萧骋又问。
燕羽衣点点头,嗯了声:“小时候受风寒,家主会亲自去厨房烹梨水,他平时很忙,很少出现在后院。”
萧骋:“燕将军住后院?”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燕羽衣垂眼,说:“王爷幼年不住后宫吗。”
燕氏有个十二岁立少主的规矩,这是懵懂与识礼之间的年纪,但身为少主,便已经得跟在家主身后完成简单的军务研判,伴读太子更是六岁便得履行的功课。
属于燕羽衣个人的时间不多,他甚至已经记不清上次参加诗会,或是与同龄男女相邀齐聚是哪年的事。
挪去前厅也是十二岁,所有人簇拥着他,大喊:恭喜少主。
“景飏王怎么对我的过去如此感兴趣,大宸之中没有详尽写有我衣食住行的密报吗。”
燕羽衣咳嗽了几声,叹道:“今夜怕是不能守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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