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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婉。”
他再度紧紧将她拥住,似要给她力量,但连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无力。
一是静谧里,只余哀伤被裹在血腥气中渐次蔓延,她想到他一辈子都会觉得这是他孩子的味道,心底生出一股嘲弄。
·
清晨,玉妃在青瑶殿里悠然用了早膳,听闻楚舒月来了,不咸不淡地道了声:“请吧。”
楚舒月入了殿、见过礼就屏退宫人,将昨日去见徐思婉的事细细地说与了玉妃听。
玉妃听罢只笑:“这事办得漂亮,你可比方氏聪明多了。
瞧方氏这点出息,一桩小事还要弄巧成拙,累得旁人去给她收拾烂摊子。”
“其实臣妾也是为着自己。”
楚舒月低着头,模样和顺,“她也太糊涂了,便是要搅浑水,也不当这样乱咬,尤其还敢咬到臣妾身上。
臣妾人轻言微倒也不打紧,可宫中谁不知臣妾与娘娘走动颇多,这不是往娘娘身上泼脏水么?”
玉妃听至此处,眼底无可遏制地划过一抹厌恶。
转而摇摇头:“罢了,不提她了。
你且说说,你是拿什么换的倩嫔的信任?”
楚舒月垂眸一哂:“就如昨日所言,臣妾告诉她,方氏日后还有一计。
她生怕再度受害,如料追问了究竟。”
“她还真信了?”
玉妃不由笑了声,“本宫当她多精明呢,原也不过如此。
然后呢?”
“然后……”
楚舒月美目抬起,凝于玉妃而上,“作为交换,她自是要帮臣妾。
更何况能除掉方氏于她而言也不算亏,就大大方方地答应了臣妾的要求,还说要臣妾去方氏那里寻一枚瓷盒。”
“瓷盒?”
玉妃浅怔,楚舒月点头:“是啊,臣妾原还想着自己塞些东西给她,让她栽给方氏。
岂料她主动开口,倒免去了臣妾的麻烦。”
说着她右手往广袖中一探,转而摸出一枚小盒。
那小盒是青瓷制的,上而绘着葡萄花纹,托在手里清爽大方,楚舒月笑道:“莹贵嫔素日骄奢惯了,胭脂水粉皆不知有多少,少了一件也毫无察觉。
这葡萄纹又是莹贵嫔最喜欢用的,阖宫皆知,臣妾一会儿就送去给倩嫔,凭她用什么法子,也不管她栽给方才人还是臣妾,宫正司对着档一查,自会让陛下对她生疑,瞧她到时还如何争辩。”
“办得好。”
玉妃又赞了她一句,正欲再嘱咐几句,红翡急急跑进来,连呼吸都是慌的:“娘娘,出事了……”
“慌什么。”
玉妃眉心一跳,“好好说。”
红翡只得迫着自己缓了两口气,束手道:“倩嫔、倩嫔小产了!”
玉妃与楚舒月都一怔,旋即相视一望。
前日晚上方如兰出师不利,但倩嫔总归也受了惊,却偏又未闻小产之事,她们一时摸不清是这孩子命大还是从前就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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