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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还是摇了头:“陛下不必哄臣妾,臣妾便是豁出一条命不要,也不会让念念受半分委屈。”
“不会。”
他口吻笃定,语毕他再度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院门。
徐思婉正自松气,听到他吩咐王敬忠:“你留下照顾阿婉。”
徐思婉不由眉心挑了挑,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俯身抱起满脸不安的念珺:“别怕,娘带你回房睡一会儿,好不好?”
念珺怯生生地又望了眼门外,小声说:“他说他是爹爹。”
“他是爹爹。”
徐思婉抿唇,“爹爹会接咱们去别的地方住,念念高不高兴?”
念珺没说话,皱起小眉头,困惑地望着她,不理解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住。
徐思婉回屋哄好念珺后,王敬忠进来问了安。
其实依他的身份,纵有皇帝的吩咐,在徐思婉面前侍奉也是不方便的。
哪怕他不端架子,徐思婉也不能心安理得地使唤他。
王敬忠对这一点心知肚明,进来问安只是客气一下,徐思婉亦心领神会,当即就让人请他去厢房喝茶去了。
而后王敬忠又遣了四名御前的大宫女进来当差,这样既办妥了皇帝的吩咐,又不让徐思婉为难。
念珺打从出生起就没见过什么外人,一时间充满了好奇,盯着四个宫女看来看去,还要抓人家的香囊玩。
徐思婉并不拦,望着她,一片笑容慈爱。
慈爱之下,她在心底盘算着皇帝会如何为她安排,皇后又会如何难受,心里越想越畅快,只恨自己不能当面一观。
傍晚,皇帝走进长秋宫时,皇后正与皇长子一同用膳。
惊闻圣上驾临,母子二人相视一望,一并离席,上前见礼。
皇帝的脸色本不大好,入殿看到儿子也在,才勉强缓和了几分,道:“元珏先出去,朕有话同你母后说。”
皇长子浅怔,旋即应道:“诺,儿臣告退。”
语毕再行一揖,告退离殿。
皇帝复又前行几步,自顾到膳桌前落座。
皇后忙递了个眼色,示意宫人将皇长子用过的碗筷撤下去,上了新的,自己含着笑先为皇帝盛了碗汤:“这道竹荪汤清爽不腻口,元珏很喜欢,陛下也尝尝。”
她一壁说,一壁不动声色地打量皇帝的神情,却绝口不问他去冷宫的事情,就好像自己并未听说。
齐轩淡看着那碗汤被放到面前,沉了沉,启唇:“阿婉在冷宫生下了一个女儿。”
皇后冷不防地打了个寒噤。
她讶然望向皇帝,到底还是很快稳住了心神,撑着笑道:“到底是陛下的公主。
不论徐氏怎么样,这孩子都该接出来。”
齐轩眉宇轻挑,慢条斯理地问皇后:“皇后的意思,是要将孩子接出来,却将母亲留在里面?”
皇后噎住,原本想娓娓道来的道理,变得一个字都不敢说。
皇帝见她识趣地收声,颜色稍霁:“朕已决意封阿婉妃位,这也是母后的意思。
只是母后病重时已顾不上其他,便也忘了留下遗旨。
不过这也无妨,朕想好了,对外便说阿婉当年的确为了母后的安康入过冷宫,但后来发现有孕,就迁去了行宫安胎,之后也一直在行宫为母后祝祷。
如今母后既已离世,正可接她回来。”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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