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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显扫了一眼院内的众人,出门将礼部的老尚书给拉了回来道:“陈大人,是我们大雍李代桃僵在先,怪不得人家穆崖王子,陈大人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把今天的事情如实禀报圣上的比较好吧。”
赵暖玉一松手,把洪欣悦推到了明慧长公主的面前,那人一口吐出口中的布条,开口怒骂道:“赵暖玉,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把我绑起来,我可是皇上钦封的欣悦郡主。”
赵暖玉拍了拍手,笑道:“我绑的时候,你可没说你是欣悦郡主,既然你现在承认你是欣悦郡主,那么跪在地上的那位,自然就是假的了,欺君之罪你也是逃不掉的。”
赵暖玉转头问周显:“小王爷,我问你,按本朝律例,欺君之罪当如何论处?”
“欺君之罪,罪当论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广安侯爷,明慧长公主,你们这么做知道后果吗?”
明慧长公主这时候才从震怒中清醒了过来,只开口道:“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不是欺君……我不是欺君……”
萧谨言走上前,看着明慧长公主和欣悦公主,冷冷道:“如果一条欺君之罪办不了你的话,那么伙同他人谋害皇族安危,算不算一条?”
萧谨言只抬起头,看着似乎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广安侯爷,开口道:“我记得当初明慧长公主甘心情愿当广安侯的续弦一事,在京城也被人传作佳话,原来佳话的背后,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真相。”
广安侯抬起头,身子堪堪往后推了两步,视线仍旧落在了跪在面前的洪欣怡身上,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欣怡,你……真的是欣怡?”
“父亲,女儿真真切切,就是欣怡。”
洪欣怡伸出手臂,将袖子往手臂上挽起了三寸,那地方有一块铜钱大小的红色胎记。
广安侯爷闭上眼睛,伸手扶着额头,被身后的老管家扶着,只艰难的开口道:“她们只告诉我,找了一个和欣悦长相相仿之人,替她去和亲,并没有说那个人就是你啊!
我以为,你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洪欣怡闻言,只跪走着上前两步,拽起广安侯的一截衣襟,哭道:“父亲,女儿苟且偷生这么多年,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对你说出真相,父亲一定要认清她的真面目,她是我的杀母仇人,你的杀妻仇人!”
广安侯付身子一震,弯腰将洪欣怡扶了起来,转身吩咐道:“给我拿纸笔来,我现在就写下休书,休了这蛇蝎心肠的妇人!”
“洪庆天,你敢!
我是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你是我的驸马,从来只听说公主休夫,从未有过驸马休妻的!”
广安侯紧握双拳,双目赤红,只一字一句道:“好,那请公主休夫!”
“你……你……”
明慧长公主气急,上前几步拽住广安侯的衣襟,哭骂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贵为公主,难道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行吗?你为什么不等着母妃赐婚,就要和那个贱女人定下婚约!
我不服,我不服!”
广安侯站在那里,任由她拉扯拽打,丝毫没有意思抵抗,过了良久,只等明慧长公主渐渐安静了下来,他又开口道:“请长公主休夫!”
洪欣悦哭着拉住明慧长公主,明慧长公主终于松开了手,转身看着洪欣悦,只捋了捋她额头前的刘海,苦笑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母亲处处都要帮你了吗?因为我和你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是欣悦,你看见了……这就是结果……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争取,只要你做过的事情被揭发了,你一样会失去所有。”
明慧长公主说着,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可定神一听,分明又不是在笑,而是在哭。
再后来,已是哭声中夹杂着笑声,笑声中夹杂着哭声……“哼,做了错事还一大堆的道理,绿茶婊,白莲花……”
赵暖玉轻哼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走了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对着周显开口道:“小王爷,你说过,要送我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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