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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喜服严严实实,方才木箱摇晃之间,一双手腕从袖口滑落,皮肤呈乌青之色。
一声哭嚎从背后传来。
黑漆漆的疏林之中,歧山部人不知何时已围了过来,也同时目睹了木箱中新娘的惨状。
在场的女眷们一看到那无头的新娘,尖叫一声,有的竟当场昏厥过去。
阿德冲在最前,屈身攀在箱沿上,心痛地飞快用红布盖上,又盖上了箱子,不留一丝空隙。
他在尸体前跪倒,大声道:
“刚才,大家伙都看见了,是王帐的人害死了她!”
众人顿觉莫名,而莽机失了魂魄一般,面如死灰,还未从巨大的懵怔中惊醒。
待他回过神,向箱子跪爬过去,想要再打开箱子一探:
“她的头……哈娜的头在哪里?”
哈娜就死在箱子里,怎么会凭空没了头颅?是谁能够隔着箱子带走了她的头颅?
阿德一把推开试图靠近箱子的莽机,仰天大吼一声,双眼血丝密布,冷笑道:
“你们王帐的人,就不该来招惹我们!”
“你还不明白吗?是你招来了诅咒!
就是你,害死了哈娜!”
羌人传统极重全尸,失去头颅的尸体乃是大恶,是被视作下了诅咒的。
此语一出,人群中顿时起了惊呼,目露恐惧之色。
莽机许久怔在原地,呜呜地低泣起来,身上大红的喜服逶迤在地,融进了肮脏的泥淖之中。
知道内情的歧山部人面露悲戚,小声地议论道:
“之前,我们都劝哈娜不要嫁给王帐的人,可姑娘家一旦有了心上人,哪会听啊。”
“头颅被砍,就是最恶毒的诅咒啊,我们歧山部和王帐,就不能通婚!
这都第几次了……”
顾昔潮静静看听着,向身旁一名歧山部少年问道:
“此等怪事之前也曾有过?”
那少年搓着衣角,犹豫着道:
“从前的无头女尸,也都是将要嫁去王帐的新娘。”
他左顾右盼,才压低声音叙道:
“听说几年前,我们部落里有名女子和王帐中一名勇士成亲,结果抢婚之夜,那新娘死无全尸。”
“从此,歧山部里只要是嫁给王帐的女人,都会出事……据说,就是那个女人立下的诅咒。”
另一名青年听到二人对话,瞥了一眼顾昔潮的装束,冷声道:
“你们王帐的人,就不该来我们歧山部,只会害人害己!
那个女人的诅咒不会放过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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