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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宫道上,太子越想越心慌,父皇什么意思?
无论是霍惊堂还是赵白鱼做出来的事都是藐视朝廷天威,纵然他们的确身有社稷之功,也不能一句责罚也没有。
嘴上说着民情民意,实际拖延时间,本意是不想追究赵白鱼,是怕拖累老六?
越想越愤恨,太子脸色阴沉,拐过一条宫道就看到霍昭汶,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二哥。”
“担不起。”
太子阴阳怪气:“孤怕得罪六弟,来日落难还不知是何缘故。”
霍昭汶不恼不气,只低声询问:“父皇是不是找了由头推掉问罪赵白鱼和霍惊堂?”
太子皮笑肉不笑:“六弟不装兄友弟恭了?迫不及待到孤这儿来炫耀父皇对你的看重?”
霍昭汶面露疲惫,欲言又止:“二哥还不明白吗?”
太子:“什么?”
霍昭汶苦笑:“我也不过是被父皇拿去挡刀,为他真正中意的储君遮挡灾祸、吸引二哥的仇恨。”
“放肆!”
太子像被戳中心窝一样难受,蓦地诘问:“你想祸水东引?”
霍昭汶直勾勾看他:“二哥不信的话,可以去问皇后娘娘。”
太子目光冰冷地看他。
霍昭汶只说了一句:“二哥没怀疑过父皇对霍惊堂太好了吗?那可是父皇最厌恶的八叔唯一的嫡子啊,想想四哥是什么下场,二哥应该心里有数。”
太子心里咯噔一声,嘴上不说,等霍昭汶一走,绕了一圈还是去趟中宫。
仁明殿,中宫住所。
皇后比元狩小两岁,当年也是名满京都的好姑娘,可惜岁月无情,再养尊处优也免不了出现苍老的痕迹。
涂着精美蔻丹的手扶住额头,皇后听完太子问话,猛地睁开眼:“你从哪听来的这些?”
太子:“母后,您只需要告诉我是不是?”
皇后使了个眼色,清空殿内所有人,抓起太子的手说道:“我儿是大景唯一的储君,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那霍惊堂算个什么东西?说来不过是个无媒苟合出来的野种!”
太子心惊,这话里透出不少意思:“母后,霍惊堂当真是?”
皇后闭了闭眼:“崔氏没被赐婚前,曾与你父皇有过一段。”
太子坐不住了,“那父皇心里的储君真的是霍惊堂?我、我不过是挡在前面的牺牲品?老六,老六也是?”
他心乱,脑子也乱,只觉得荒唐,之前以为老六有意争储而父皇瞧出来却更重用他,就够寒人心了,没想到还能更伤人心。
“派老六当钦差收拾江南官场,又令我过问江南大案,我以为是让我摘桃子,原来是想让我们演一出鹬蚌相争,好让霍惊堂干干净净、顺顺当当登基!”
“好一条康庄大路,好一番慈父之心。”
太子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心思多,可是最崇敬元狩帝,无论是帝王还是父亲都让他崇拜不已,结果得到的是什么?
棋子?垫脚石?
太子情绪激烈得浑身都在颤抖,咬牙问:“我们这些皇子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只有霍惊堂才配当他儿子吗!”
皇后:“我儿莫伤心,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太子:“可我看父皇的意思,似乎不准备掩饰他对霍惊堂的偏心。”
皇后垂眸,若有所思道:“莫慌,只要一日没动摇你的储君之位,你且放宽心就是。
若有人敢动你……且看如何!”
拍了拍太子的手,颇为慈爱地问:“婉儿最近如何?”
太子迟疑了下,低头说道:“挺好的。”
看破不说破的皇后意味深长地说:“卢知院到底统管兵权,万一出了事,还得卢知院出面才能调动中央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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